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20)
赵麟丰本来被雪獒吓白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脸颊肥肉因怒意一抖一抖的。
金陵城中人尽皆知,赵麟丰虽是赵太尉唯一嫡子,但他实乃次子。
与他以浪荡纨绔之名著称不同,赵麟丰那位庶出的兄长文韬武略,既一举摘的状元名,打马游街过,又在皇家围猎中崭露头角,曾是金陵少女求而不得的梦中情郎。
更有一次,赵麟丰在坊间惹了事闹到京兆尹府,对面公堂上青天老爷是个秉公办案的,不顾他太尉嫡子的身份将人收了监。最后还是赵大公子出面,好说歹说求京兆尹卖他个面子,将纨绔弟弟放了。
经过那件事,心胸狭隘的赵麟丰便妒上了他那位兄长,觉得对方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如今望尘莫及四字从顾钦辞嘴巴里说出,无异于蛇打七寸,在赵麟丰最脆弱的肚皮捅了一刀。
宁扶疏躲在角落里偷偷闷笑,觉得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昔日退敌百里,使其无敢来犯的云麾大将军哪里可能让自己吃亏。
反倒是三言两语气得赵麟丰压不住火,不打招呼直接动手。他这回学聪明了,没让手下人和雪獒硬碰硬,而是打开玉骨折扇内置机关,从中掏出一粒什么东西朝前抛去。
常年混迹市井的人做事也带有几分市井流氓的风气,那粒东西砸到地上,瞬间炸出淡淡白烟。
顾钦辞直觉不对,屏住呼吸之前,先喊了句:“周煦,快跑!”
周煦是雪獒的名字。
但已经晚了,周煦一闻到烟味,霎时晕倒在地。
顾钦辞额头青筋绽出,方才讥笑他不如长公主府面首时尚且能保持的冷静,此刻荡然无存。
赵麟丰还在继续嘲讽他,朝雪獒的方向呸了一口唾沫:“一条畜生而已,取了个人名还真当人护着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侯面前嚣张。”顾钦辞脸色浮上几分可怖的阴戾,旋身抽出护卫插在刀鞘内的长刀,比风还快。
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动作的,刀尖已然对准一字排开的八名护卫。
宁扶疏心跳骤然漏了半拍。
她遥遥望见男人用左手握刀,显然右手伤口还残留着不小迷`药劲儿。又思及顾钦辞当初来金陵不被准允携带亲的,这熙平侯府上除了外头那俩守门护院,似乎再没有旁的侍卫。
以一抵八的阵仗,真打起来容易吃亏。
没有时间供宁扶疏犹豫思考,她扬声开嗓,走出了垂花门:“这儿好生热闹,本宫错过了什么?”
闻声,两边不由得暂时住手。
顾钦辞不达眼底的冷笑极尽讽刺,好得很,仗势欺人的表兄妹齐聚一堂了。
对比赵麟丰则瞬间眼前一亮,他知道长公主和驸马关系差,且长公主又是自家表亲,当即哭诉告状:“长公主表妹,您可一定要……”
“打住。”话才开头就被宁扶疏冷冷喊停,“你见着本宫,就是这么个态度?”
赵麟丰一怔,显然没明白什么意思。
宁扶疏双手插袖,端庄威仪:“你父亲太尉大人面见本宫尚且需要行礼,赵小公子无官无职反倒更威风些?”
“可我们是……”赵麟丰想说表亲。
宁扶疏再次打断他:“赵小公子自己说的长公主表妹,先长公主,后表妹。”
话说到这份儿上,够明显了,就是要他行跪礼。
赵麟丰一时拿不准她的心思,但总觉得长公主没理由帮顾钦辞,自己就是先跪了,换后头气势,也不亏。
宁扶疏站在顾钦辞身旁,冷眼看胖墩响头磕到底,却并没有让他起身,而是道:“除了给本宫行的礼,应当还有给熙平侯的,可本宫似乎没瞧见。”
“侯爷瞧见了吗?”她侧头问身旁人。
顾钦辞看着她眉如青黛远山,眼映璀璨星光,忽然产生一种听似很不可思议的念头。
饶有兴致应了句:“不曾瞧见。”
第10章 侍主
这下赵麟丰怎么也不干了。
跪宁扶疏是因为朝歌长公主尊贵无二,可顾钦辞是个什么东西。
就算曾经鲜衣怒马、驰骋疆场又如何,最终还不是缴械兵权,尚了长公主当驸马。
全金陵谁人不知陛下给他赐婚意味着什么,而今天下太平,边境哪还需要那么多兵马与猛将。不仅是顾钦辞,日后还有他的父兄,都会被召回皇都。
顾家的权势,很快就走到头咯。
再者说,当长公主驸马,除了多个驸马都尉的名衔以外,和做长公主面首其实无甚差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一桩供给权贵们茶余饭后拿来消遣的笑话而已,他才不跪。
赵麟丰很是有傲气,腾地站了起来,下巴高抬对宁扶疏道:“长公主表妹,你听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