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想和离(198)
江逾明垂眸看她,眼底都是不舍,舍不得她再一次经历从前的事。
他想到今日在宫里和皇上说的那些事,表面上神色如常,镇定自若,可当他看到姜辞的那一刻,他竟是有些退缩,他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怕。
就像杜衡说的那样,扳倒陈家谈何容易?
若事成还好,若是不成,姜辞该怎么办?
姜辞道:“你相信我吗?”
江逾明捏着她的后颈,没有犹豫:“相信。”
姜辞亦然,她侧头吻在江逾明的颈上,感受着那里的跳动,她说:“我也信你。”
两人顶着风雪,在檐下接了个冰凉又不安的吻,姜辞捧着他的脸,从唇瓣吻到眼睛,再从鼻梁吻到侧颈。她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觉得不够深,安抚地舔了舔,随后钻进他的怀里,吻到了他的心口。
很轻的一个吻,有点凉,还有点湿,落在他心口,像是烙上去一般,很有力量,江逾明在这个吻里,眼睫微颤,没一会儿,呼吸便乱了。
风雪渐盛,飘雪打上石阶,刮倒了放在檐下的油灯,那一团的火顺着阶沿滚进雪里,在朔寒的冬夜里,寂静地亮着。
月影下,房中交缠着呼吸的两个人盛过外头风雪,他们来不及回到榻上,就已经抵到了墙角深处。
月色朦胧,隔着眼睛起雾,姜辞看不清眼前的人,只知道身体里的温度烫人,她闭着眼,从喘息到呜咽,她有些痛,又不痛。
姜辞抵着他的胸膛,眼尾泛红,汗涔涔地去找他的唇:“要亲……”
江逾明给了她吻。
他们很久没做了,以至于每次的呼吸交缠都很深入,姜辞闭着眼叹喂,失神地咬上他的肩上。
她咬得很用力,汗浸过后有些疼,让江逾明的肌肉忍不住隐隐发硬,可他什么都没说,抚开姜辞濡湿的发,在她颈侧吹气。
这一招很好用,姜辞泛冷地缩起来后,就把人松开了,又被人压进榻里。
两人的目光在黑夜里相接,江逾明把手指伸进了她嘴里,按在她下面那颗尖牙上:“……很会咬人。”
姜辞睁着湿漉漉的眼,无声地吻了下他的指尖,把这当作道歉。
这日,月上西楼,凄霜骤降里多了两只抱团依偎的鸟,他们呵气取暖,不知春天什么时候会来临。
在姜辞昏睡过去前,江逾明还在吻她,像是要把许过的愿望都吻在她心口:一愿妻平安,二愿父康健,三愿一如梁上燕,岁岁朝朝长相见。
第78章 少猫不宜(二更)
翌日醒来, 姜辞浑身都软绵绵的,连手指都使不上力,她在心里努力了一会儿, 见起不来,索性直接往江逾明怀里钻。
江逾明早就醒了, 见她这么蹭, 就替她揉了揉腰。
“腰还酸不酸?”
昨夜在外头胡闹了一次, 回到榻上又弄了两回,抱她去洗时, 姜辞直接在浴桶里睡着了。
“……不酸。”就是没睡够,昨夜是半夜醒的, 又折腾到天亮才睡, 姜辞挪进人的怀里,抱着不撒手, “我今日不想起了。”
江逾明边揉腰边笑她:“那我跟云霜说你病了。”
姜辞也不要脸面了,在他怀里撒泼打滚:“病了病了, 我得了起不了床的病……”
江逾明被她蹭得痒, 索性把人翻了过去,用被子团起来, 长手长脚地把人抱住,不让动:“那就睡。”
姜辞又闹了一会儿,可没过多久, 就累了,再叫她时, 人已经睡着了。
一个回笼觉, 睡到日上三竿, 再醒来时, 江逾明已经去了都察院。姜辞起来用了个午膳,在小院散步时,云凛忽然拿着个长木匣子来找她,说是青公子送来的。
“还说了什么?”
云凛耸肩:“还说,祝夫人生辰吉乐。”
姜辞把东西接过,打开来看——里头是十二只颜色各异的珊瑚米珠钗子,光看成色便知价格不菲。
她平静地看了两眼,把东西递给云凛:“把东西送回去吧。”
云凛没多说,拿了东西就走。
姜辞回了厢房,把窝在篮里睡觉的猫咪抱了起来,去了书房,可提笔写字,心里却全是旧事——
自从城门那日见过青胜兰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渐渐变多了,接触久了,姜辞才知道,原来他是徽州人,到荆州来,不过是为了做生意。
两人都是荆州的过路人,久而久之,很难不相识。
起初姜辞是对阿无感兴趣,毕竟荷包是阿无帮忙拿回来的,后来得知他的嗓子是被他爹用汤水烫哑的,又不由得对他心生不忍,直到知道了他的遭遇之后,不忍就变成了同情——阿无的爹是村里有名的赌鬼老赖,一次在府县赌钱赌输就算,出老千还被赌场老板抓住了,人家当场就说要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