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值清零后反派他又疯了(24)
所以她往日里那些言笑讨好,亲近爱慕,便是为了利用他对付太子吗?还是为了......
他沉在思绪里还没有想清楚,面前人突然又凑了上来,下巴几乎要搁在他胸前,抬头望着他无比真诚地:“符奚,我不想让他抓住你,也不想让他对不起父皇,我会保护你们的。”
她耷拉着的眉眼中盛满了忧思,他方才就要破土而出的怒火和清晰寒凉的考量思路,瞬间被打散,他如何费力凝神去捡也捡不起来。
她挨过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自她眉梢眼角滑落,准确的落在她张合的唇上。
陌生的情愫容不得他细想,他也拒绝去细想,却莫名的引他烦躁起来。
他大概忘了自己是这场质问的主导者,而她是受诘者,他最终在这纷乱的烦扰萦索间溃败下来,落荒而逃。
姜德书做这些动作做得自然又顺手,却不想把人惹恼了。
他好像总不愿意与自己处在一室,不是冷声斥她滚,便是自己滚,她有些挫败的想,难道自己误会男主了?
其实他不是外冷内热的人也不稀罕什么温暖,只是因为她理解了他一回,让他心里妥帖了些。
她犹自困恼地回去了。
苏家书房。
苏东旭坐立不安,围着书桌打转,下方苏璃沫坐的端正,看起来竟然比其父还要稳重些。
须臾门外有飞鸽叫声响起,他快步走出去,侍卫已经取了密报呈上来。
他赶紧接过来展开,紧张地连呼吸都凝滞了,苏家日后的何去何从都困在这一方小纸片上了。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却因为纸片太小,也只是寥寥数语。
“符氏死士以血祭为盟认主,断然不可能放弃旧主自立,大人务必稳住,不可轻言放弃所谋大计。”
姜德书的字迹模仿很到位,两人未察觉出有伪,苏东旭呆呆地坐了下来:“我也不忍就此放手,可是我苏家现如今被太子捏在手里,而今如何还能有转机。”
苏璃沫面上也困顿起来,她稳住心神慢慢斟了一盏茶递给父亲,复又斟了一杯给自己,缓缓喝下。
苏东旭猛地顿在桌子上不肯喝:“这个时候了我如何还能喝的下去茶水!”
里面漂浮的茶叶被扬在了桌面上,苏璃沫目光落在茶叶上,忽然面上一震,站了起来:“父亲勿躁,女儿已有一计。”
苏东旭大喜,她这个女儿向来心有城府,比他还要老练些:“快说!”
苏璃沫道:“符家死士是块肥肉,得之能得陛下倚重,实在是不应该放手,这是后路,父亲您一定要留着。”
“日后日夜看守符家子的动向,想办法去京中打探消息,必须要探得到死士与符家人之间是如何传递消息的,他们迟早能找到这里。”
“只是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太过被动,我们一定要主动出击逼得他们现身,到时候在府里埋伏将他们一举拿下。”
苏东旭点头:“这个父亲听你的,只是太子那边又该如何应承?”
突然窗外有木屑断裂声,苏东旭屏声抬手唤人去看,不一会就听到一声惊呼然后人被扭送了进来。
苏歆婷挣扎着骂:“放开,你们竟然敢在父亲面前绑我,反了你们了。”
苏璃沫垂下眼睛不愿看她,苏东旭见是小女儿,小声斥道:“你在做什么?”
苏歆婷没有像往日一样奔过来,反而十分拘谨地站着:“父亲,我听说您回府了,却只召了姐姐没有召我,女儿也挂念着您。”
他无心关心小女儿的孺慕情态,只问:“你方才听到什么了?”
苏歆婷低着头回:“将过来就叫您抓住了,父亲,您跟姐姐说什么呢?”
苏东旭忧心着太子一事,听罢挥手便打发了她:“你先回去吧,父亲与你姐姐还有事要谈。”
苏歆婷破天荒地不曾耍赖,干脆地应声退了出去,苏璃沫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苏东旭屏退下人,继续听她说:“太子如今不得天子心,寻找死士不过是为了挽回君心,既然君心难测,就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什么路?”
“养兵窃国。”
苏东旭吓了一跳,重重地跌落在靠椅上:“璃沫,你说这些话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苏璃沫面上不见丝毫怯色:“太子如今只差自乱阵脚,竟然光明正大的去了临州府邀买人心,可见已经自乱阵脚了,天下臣民皇子谁不肖想那一把龙椅,太子不可能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若事不成,他必须给自己找退路,有能力自保有能力逼皇帝退位,便是他的退路。”
苏东旭回过神来,小声道:“这兵也不是说养就能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