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穿成苏培盛后(清穿)(14)
下马处人来人往,宫内伺候的小太监们,忙着将马牵去看管,听到声音响,都朝苏培看了过来。
苏培膝盖痛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他简直在跟做梦一样,下来的时候双腿像面条一样软,然后就成了现在的造型。
胤禛神色愠怒,他走上前冷冷问道:“你这是在作甚?”
苏培不怕丢脸,却怕丢命,在牵马的小太监搀扶下站起身,忍痛忍泪撒谎:“奴才先前腿抽筋了,一时没能稳住,就摔了一跤,请爷责罚。”
胤禛也腿抽筋过,知道其中的滋味,无语片刻,没好气说道:“爷现在没功夫罚你,且先记着,到时候一并与你算。”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苏培逃过一劫,来不及松气,拖着疲惫的双腿跟了上去。
到了乾清宫,胤禛直接前去东暖阁书房见康熙,他则留在太监歇息的屋子里等候。
一进屋,里面已经坐着两个太监,苏培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们似乎认识他,纷纷与他抱拳打了招呼。
苏培秉着不得罪人的态度,礼数周到笑着回礼。
其中一个略微矮胖的太监,一笑就露出暗红的牙龈,双眼眯成一条缝,看上去憨憨的,带着几分莫名的喜感。
胖太监朝苏培打量了几眼,说道:“好长一段时日未见到你,前儿个我跟着太子爷,还有四贝勒爷一起前去巡河工,听李福说你受了伤,不方便出行,如今你可好了?”
苏培暗自问候过李福的祖宗亲戚,狗东西大嘴巴,到处去宣传他挨打的事,真不是个东西。
以前他妈跟他说过,老板身边的司机秘书等人,好不好就一个标准,那就是能不能管住嘴。
苏培拿这条来严格要求自己,府里的事情,不管大小,没有上面的授意,他绝对不能对外透露任何一个字。
苏培脑袋转得飞快,听胖太监的意思,他应该是太子身边的太监,绝对不能得罪,便朝他点头客客气气颔首,只微笑不语。
胖太监没得到他的回答,顿时拉下了脸,与旁边瘦长马脸太监说起了天气等闲话。
马脸太监话不多,胖太监说一句,他客气回半句,嗯嗯啊啊说着天气凉了之类的话。
苏培虽然没参与,却也拉长着耳朵听,从他们的你来我往中,得知了两人的来历姓名。
胖太监叫许三七,马脸太监叫张吉,是十四阿哥胤祯身边的太监。
两人说了一阵,许三七估计是说得口干,见张吉不怎么热络的样子,觉着没趣,便停止了说话闭目养神。
苏培昨晚没睡好,又紧张了一路,这时放松下来,整个人疲惫得很,很快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突然,他仿佛听到身边有动静,忽地一下惊醒,睁开眼,看到许三七与马吉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去。
苏培也不知何事,只跟着起身往外走,凑上前一看,东暖阁的门外走来三个男人。
身穿明黄色常袍的男人走在最前,胤禛落后他一步,走在最后面的,则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与胤禛看上去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穿明黄色的男人很好认,在宫里能穿这个颜色的,除了康熙就是太子,后面年轻的,应该就是十四阿哥。
苏培对许三七与张吉佩服得五体投地,居然能一边睡觉,一边得知外面的动静。
从此事中,他又有了新的心得,做人奴才的,就是睡觉也得睁一只眼。
太子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胤禛与十四阿哥边走边说话,苏培与张吉则不远不近跟在身后。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苏培听得倒很清楚。
胤禛说道:“你如今都是做阿玛的人了,少成日与人出去吃酒玩耍,耽误了差事仔细被汗阿玛责罚。”
十四阿哥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领了跟太子爷出去巡河工的差使,汗阿玛夸你办得好,恭喜你了啊。”
胤禛:“等你能稳重些,能当好差,汗阿玛自会夸你。”
十四阿哥:“哟,四哥,你还会算命啊,连汗阿玛夸不夸我都能算出来了。那你给弟弟算一算,我下一个快出生的孩子,是阿哥还是格格呗。”
苏培算是听出了些名堂。
胤禛是哥哥,操着老父亲的心,苦口婆心,对方却完全不领情。
从头到尾,十四阿哥语气都很不耐烦,阴阳怪气,明知道弘晖才过世不久,他这是在直接朝胤禛心窝里捅刀。
胤禛被撅了几次之后,沉默着没再说话。苏培偷瞄过去,他的背挺得笔直,散发着浓烈的冷意。
苏培知道这两人是一母同生的亲兄弟,不过后来关系好似不大好,没想到这么早就开始有端倪了。
十四阿哥才十几岁,就算已经当爹,也不过是个愣头青,他当年这么大的时候,也爱怼天怼地,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说教,谁说都要杠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