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穿成苏培盛后(清穿)(128)
苏培努力平缓了一下情绪,清楚说道:“奴才已经去叫了宝亲王他们,您再等等。”
胤禛似乎吐出了口气,人渐渐安稳下来,却没有等到他们,赫然薨逝。
新旧更替,弘历早就被立为储君,遗诏宣布之后,没有任何悬念,新帝将择日登基。
胤禛的灵柩被运回了养心殿,苏培第一次,心甘情愿守灵。
苏培跪在灵前,闻着元宝纸钱的气味,不禁苦笑。以前他总是骂,天气太冷与太热时,守灵都是苦差事。
现在天气不冷不热,胤禛去的还真是时候。至少不会让朝臣命妇表面哀戚跪着哭灵,其实心里却在骂娘。
到了夜间,守孝的人在养心殿外帷帐里歇息,灵堂里清净了许多。苏培跪在蒲团上,听到身边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苏培转头看去,新帝乾隆上前跪下,上了香磕了头,走到苏培身边跪下,与他一起,往铜盆里烧元宝。
乾隆皇帝说道:“汗阿玛生前留了遗诏,待他安葬之后,你可以随意选择,想要留在宫里,或者出宫养老,随便去哪里都可以,一切听从你的意思。”
胤禛留了弘历登基的诏书,命庄亲王与果亲王,还有张廷玉与鄂尔泰辅政。两个叔辈亲王辅政,不过是做做面子,他们说不定还不如弘历呢。
至于张廷玉与鄂尔泰就不同了,他们是真正的肱股之臣,胤禛防了一手,怕弘历登基之后,嫌弃他们碍事,会对他们下手。
胤禛留了一道遗诏给张廷玉与鄂尔泰,让他们以后能配享太庙,就是在警告弘历,要善待老臣。
这些遗诏苏培都知道,他没想到的是,遗诏中,他居然也有份。
乾隆离开了,苏培跪久了太累,靠在了墙柱上歇息。
胤禛驾崩后,他脑子里一直空空的,无法形容具体的感觉。
就像是陪伴多年的亲人或朋友,骤然走在了你面前,事情发生得太快,令人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悲伤。
这个时候,苏培才感到心口隐隐做痛。回想起大清的几十年,他总是诸多不适应,想要退休。
如今他真能退休了,却没有一丝的高兴,一片空无。
靠着墙柱,苏培发呆到深夜,最后睡了过去。
“既然我敢来你家,你老公我不怕.....”响亮的歌声响个不停,苏培茫然睁开眼,下意识循声望去。
只一瞬间,他就愣住了。
眼前,是他熟悉无比,又陌生无比的狗窝,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摊开的书本上,他仔细辨认了一阵,看了好久,才习惯横排的字。
那是他的考公辅导书。
手机来电挂断了,很快响起叮的一声。
苏培盯着手机看了许久,慢慢伸手去拿起来,依着些许的记忆,解开锁,手指颤抖着点进去,熟悉的记忆汹涌而来。
有大清的几十年,也有今世的,他一时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幻觉。
手颤抖着,往下探去,摸到久违的一柱两圆,他又哭又笑,有了几分真实感。
手机再次响起,苏培划开接听。
电话那头是他妈,听到她的声音,苏培鼻子阵阵发酸。
“苏培,快要考试了,你准备得如何,需不需要妈妈帮忙?”
苏培听到考公,自嘲地笑了笑,抹去脸上的泪,平静地说道:“妈,谢谢您的关心。不过妈,我不准备考公了,对不起,让您失望了,以后我会自食其力,不会让你操心的。”
苏培她妈那边停顿了片刻,并没有生气,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你已经大学毕业,以后的人生,本该由你自己做主。只是你的心智不成熟,我们做家长的,才为你考虑得多了点。你已经准备了这么久,马上就要考试了,却突然说要放弃,你不是对不起我,而是对不起你自己。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不要因为觉得难就退缩。考试只是第一关,等真正工作了,你会发现做事比考试还要难,不管做哪行哪业都如此,难道你要事事都退缩吗?”
以前她经常这么教训苏培,他总嫌弃烦。不过因为她的教训太深刻,他仰仗着她的指点,在雍王府勉强站稳了脚跟。
苏培鼻子又酸了,转开头,深深呼气吸气后,却依然泪流满面,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温和地说道:“妈,我想清楚了,您放心,我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考公。”
他已经做了近三十年,因为做得很好,最后胤禛用一张遗诏,让他成功靠岸。
又岂会,再踏入这条河流,辜负了他的相送。
作者有话说:
全文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