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暴君,白月光娘娘她重生了(110)
听了铃兰这一番哭诉,言祈早已变了脸色,在铃兰呜呜的哭声中,她好半晌才回过神看向素素。
“你去,将缀有东珠的衣裳取几件过来,小禄子不会无缘无故要偷换我衣裳上的东珠。”
素素正色点点头,脚步匆匆出门去了。
扶手椅上端坐的李承景眉头紧锁,似是想到了什么,也看魏平一眼:“魏平,去传陈桓过来。”
“是。”
不多时,素素拿了衣裳过来,细细查看后,果然缀着的东珠都被人换过。
东珠缀在衣裳上头,需用针线穿过缝缀,东珠上就会钻一个穿针引线用的小洞,可被换过的东珠,那小洞明显大了些许。
半个时辰后,陈桓到了凝华阁。
冬日的衣裳本就厚实,他匆匆赶来,一路疾走,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面色也有些发红。
进了正厅,陈桓正要对李承景行礼,李承景只一摆手:“不必行礼了,你且看看这东珠有什么蹊跷。”
陈桓应声上前,接过几颗东珠细细查看。
片刻,陈桓眉心一紧:“陛下,可否容微臣碾开珠子细看?”
李承景点头。
又碾了东珠细看,少顷,陈桓微蹙的眉心不仅没松开,反而锁得更紧。
他用帕子擦去了沾在手上的东珠粉渣,躬身走到李承景面前,看了言祈一眼,方道:“启禀陛下,这东珠被人以精巧手艺挖成了空心,灌了东西进去又封上,寻常若不特意查看是难以察觉的。至于灌进去的东西,是…”
“是什么?”
面色一沉,陈桓笃定道:“是麝香。”
《本草集注》一书中有载:麝香,可通诸窍,开经络,透肌骨,解酒毒,消瓜果积食。治中风、中气、中恶、痰厥、积聚症瘕。
但对后宫的女人来说,或许更熟悉麝香用于难产,死胎,胞衣不下。
麝香少量使用并无害处,但对有孕的妇人或是想要有孕的妃子,便是一点点,她们也敬而远之。
麝香可致滑胎,亦可妨碍女子有孕,天长日久用了,更是可能一辈子难有身孕。
陈桓说出“麝香”两个字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李承景最先反应,连忙叫陈桓为言祈把脉。
隔着纱巾搭上言祈纤细的手腕,陈桓诊了片刻,面上没什么表情,只问:“这些被人附了麝香的衣裳,昭仪穿了有多久了?”
言祈一愣,旋即去看地上的铃兰:“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铃兰瑟缩着身子头也不抬,却知道言祈在问她,低声答:“是、是主儿咳血后那段日子,约摸…是六月中旬……”
说完铃兰的头埋得更低。
言祈一算时日,现下是十一月了,铃兰动完手脚,她再穿上那些衣裳,少算也有四个多月。
不觉心下一沉,问陈桓:“这么久了…可是很要紧?”
李承景立马握着言祈的手无声安慰。
陈桓瞥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只作不知,目不转睛答话:“微臣暂且开个方子,吃两日后微臣再来诊一次脉。”
说罢陈桓环视一圈屋子,又道,“这衣裳的蹊跷是被发现了,但微臣私以为还是该将整个凝华阁查一查,以免还有别的祸患。”
这话李承景颇为赞同,吩咐魏平挑了可靠的人手,即刻检查凝华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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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寒风凛冽,刮过冗长的甬道和低矮的小门,若是恰好遇着哪里有缝隙,便刮出一阵呜呜之声,像极了女子低低的哭泣。
整个人被冷风卷着一般,雀屏脚下走得飞快,左转右拐,最终打帘进了撷安阁。
撷安阁中一片暖融融,与外头寒风呼啸形成巨大反差,雀屏一进阁中,只觉扑面全是热气,她本要交搓在一起取暖的手便作罢,只交叠在身前,恭恭敬敬走到渝妃身边。
“娘娘,舒嫔被禁足了。”
正用一柄玉轮滚着下巴的渝妃手上一停,继而又继续动作:“什么原由?”
雀屏朝着近旁侍立的两个小宫女看了一眼,两人识趣地行礼退出去,雀屏这才开口。
“是为了凝华阁的言氏。”顿一顿,接着道,“奴婢打听得知是凝华阁今日凑巧逮到一个偷南珠的宫女,可仔细查问了才知道,她不是偷东西,是受人指使在言氏的衣裳上头附麝香。”
渝妃停了手里的动作,将玉轮搁到一边,静静听雀屏继续说下去。
“后来审问出指使她的人就是玉泰宮的一个小太监,名叫小禄子的。皇上亲派了人去将那小禄子抓去典刑司,本这事还没牵扯上舒嫔,可舒嫔见来人都是生面孔,又二话不说要带走她宫里的人,便呵斥了一顿,哪晓得人是陛下派去的。陛下得知后,就又命人禁足了舒嫔,只是暂且没有处罚的旨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