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小卖部的那些年(34)
正路过第三个包间的时候,虚掩的门缝处传来一阵谈话声,飘过宁惜耳朵的时候,她一下愣住了: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知是好奇驱使,还是被那声音魔怔了一般,她不由贴了贴墙根,想仔细确认一番,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他说:“人找到了吗?”
冷冷的一问,仿佛震慑到了那个被问话的人,诺诺回道:“回,回王爷的话,你要找的人……下官,下官实在没办法呀!”
嗯?这不是县太爷的声音么?宁惜突然激了个机灵,毕竟她还曾去衙门看过审案的,当时只是为了了解一下当地的律法,避免自己做生意的时候不小心走了错路,间接违了法,被抓起来关几天就不好受了。
何况古代律法不是那么完善,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在这小县城里遇到的就一定是会判案的清官。
接着,那年轻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怒气地开口:“办事不利的蠢东西,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
县太爷连连擦汗,卑微回答:“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只是王爷能不能,能不能再回想一下那女子的样貌?衙门上的画师已经描了上百幅画像了,没一幅像呀!”
……
啊?王爷?哪个王爷?宁惜的小脑袋迅速懵了,她突然想起那日在长街遇到凉王的马车时,她浑水摸鱼,做的是半蹲下跪的样子,若是被发现了,那就成杀头大罪了。
特喵的,不会这么巧,冤家路窄,被这个小气王爷给发现了,满城找我去吃牢饭吧?
宁惜咽了咽口水,越发觉得心虚。这古代的繁文缛节最讲究尊卑,若真是那人事后想起来了,非要弄死她泄气,那,那可就完了!
屋子里的声音逐渐轻了,宁惜也不敢再窥听下去,转身匆匆离去。
侧脸瞥了一眼,窗栏处,临风玉立了一位握着酒樽的华衣男子,着天青色蓝衣,长袖款款,腰束名佩,发冠下的长发被清风携飞。单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她幻想一番。
若不是恐惧驱使,宁惜都有些想驻足看个仔细,她老觉得这个人像是在哪里见过。
落荒而逃,匆匆下楼。宁惜回到最初的那个狭小包间,竟然还觉得一丝丝欣慰的安全感。
舒了口气,她轻推开门,发现那个老管家已经回来了,正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应该是刚才找不到她,怕她跑去闹事儿,所以汗水都急出来了。
宁惜也不忍心为难他这么一个老人家,扁了扁嘴,慢吞吞进屋。
环视了一下屋内,还是只有老管家一人,狗屁酒楼掌柜根本没有过来。
蹭的一下,宁惜火气就上来了,不悦的脸色让气场瞬间冷冽下来。
“这就是你们谈判商量的诚意?躲着我不敢见,是不是心虚啦?”
“诶……”老管家有些惶恐,倒不是怕得罪宁惜,而是怕完不成酒楼掌柜的吩咐,大把年纪了还下岗失业,有些惋惜。
“小老板你先听我说,事情呢没你想的那么坏。”
宁惜把握住脾气,好耐心地望了眼他,双手交叉抱着,一副“你继续忽悠一个试试?”的脸色示意着老管家。
“小老板呀,我们掌柜的说了,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没一开始给你说清楚这批货的用处,确实不妥。但是小老板,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我们是银货两讫的买卖,这钱给了你,我们收了货,那就分明得很。”
一番绕过去绕过来的说辞,让宁惜的眉头皱了又皱:“这是你们掌柜的原话?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们出了钱,买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了,想怎么处理,那是我们的事了,你呢,可没权过问。”
“你……”宁惜刚要反驳什么,老管家又见缝插话,冷硬道:“不过我们掌柜的宅心仁厚,知道小老板是觉得有些委屈才会上门来讨说法的,所以我们准备了一些赔礼钱,小小心意,还请你收着,日后就莫再计较了罢。”
他说着,把一小袋银子搁在了圆桌上,宁惜睨了一眼,转头冷笑了两声。
“我当你们搞了半天,会有什么双赢的方法,原来就是用几个破钱砸人啊?”
“我告诉你们,我宁惜可不吃这一套!一点蝇头小利就想把我收买了?真可笑。我当初若是非要把生意做大,找合作酒楼,也不是非你们翠玉楼一家不可,你们欺我没有门路,搞些乱七八糟的骗货手段,无耻至极。现在还拿钱来膈应人,真当我年轻,没有脑子吗?”
她态度很强硬,果断把面前那些碎银给丢了回去。
“那你想如何?”老管家没想到她如此傲气,坚决不肯被收买。
宁惜冷哼道:“把这道菜撤了,把翻倍卖出去的钱退给那些不知情的客人,把你们掌柜喊来,亲自给我道句歉,这事就算完了。不然,你们大可以试试,我有没有办法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