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的恶毒师姐(33)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祝昀似乎早知晓谢龄春的想法,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众青衣弟子皆知晓师父平日行峻言厉,对于那些破规坏矩之人向来严惩不贷,毫不手软。然而,你我却忽略了师父时常挂在嘴边的教弟子们友爱存同切勿相互倾轧伐异的诫言。其实从平日师父的态度便看得出,对于弟子们间隔阂不容,师父对其的态度和对破坏门规这种行为的态度是同厌恶不已的。谷烟和邝闻达二人私斗,你我袖手旁观,在师父眼里恶劣性质半斤八两。因此,师父今日的处罚决定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谢龄春打断他,重点注意到最后那几个字,压着怒火道:“意料之中,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师父会做出如此处罚。”
祝昀微愣,似笑非笑道:“原来我解释了这么多,师姐只听进去最后那四个字。”
“胡说!”谢龄春道,“你方才所言,我都是听了进去的。”
“那师姐为何偏偏关注最后四个字?”
谢龄春直言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而且还是被我在意的朋友骗。”
祝昀便收了扇子,揖手道:“请师姐原谅。”
谢龄春惊诧,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我又没说是你,你道个什么歉。就算我说的是你,我还没指出你何事欺骗于我,亦未听得你如何回应,你又为何急着全盘认下。”
祝昀仍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温和模样,“可我知道师姐说的便是我。虽然不知道是何事,但祝昀想告诉师姐的是道歉于我而言并非困扰,而是和解,如此这般,师姐意下如何?”
祝昀的一番话让谢龄春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豆腐上,泄气道:“我倒也没有真生你气。”
“那便好。”
说完,祝昀却看见谢龄春的神情变得诡异起来,似乎带着某种咬牙切齿的烦躁和不甘。
他自然知道谢龄春脑袋里在想什么。
因为谢龄春的脑子和脸就像是两面对着的铜镜,所想即所见,一览无遗。
说实话,他有时忍不住怀疑如此“单纯”的谢龄春是如何成为谷山溪门下最优秀弟子的。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她的优异成绩又是所有青衣弟子有目共睹的事实。
对此,祝昀只能感叹一句世间奇妙之事莫过于此。
***
跪罚结束之际,邝闻达差点站不起来,勉强站起身后,两条腿抖抖索索直打颤。
从披星坛回泊洲烟渚的路上,邝闻达终于支撑不住地腿一软,干脆坐到地上,骂骂咧咧起来。
就连孟贤那怂包都有人将他接走,而平时围着他身边转的那些弟子,现下却连一个鬼影也没见着!呸,亏他平日里还待他们不薄,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再一看周围,月光冷清,四下寂静,只有他独自一人坐在这片黑暗中。
思及此,一贯不屑于那些脆弱之人才会有的情绪的邝闻达此刻心中竟也不免生出一丝落寞来。
接着越想越觉得郁闷,一路从愤懑没人来扶自己一把辗转到感伤自己做人真失败上。
正当他黯然伤感,顾影自怜之时,小径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等那人走近了,邝闻达借着莹白月光认出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沈叶花?”他诧异道,随即想到什么似的,脸色陡然一变。
这娘娘腔其他时候不来,偏偏在他半身不遂又落单的时候来找自己,肯定是来报被他吊在树上一仇的!
邝闻达不动声色地挪远几步。
经历白天一事后,他已经不想再和沈叶花有任何瓜葛了!
他现在一见着沈叶花,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谷烟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肺部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怎么,娘娘腔,想找我报仇?”邝闻达心内虽是这样想,但嘴上仍然不服输,“如果是为报仇而来,那你可以滚了!我现在没空。”
只见少年瘦削的身影静静矗立在黑黢黢的夜色之中,冷默无声,宛如一缕鬼魅。
接着,沈叶花开口道:“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
邝闻达嗤笑一声,嘲讽道:“不是为了找我报仇,难道是来和我做朋友的?”
沈叶花眉头微微蹙起,没理会邝闻达的话,而是朝他伸出一只手,道:“把那枚耳环给我。”
“耳环?什么耳......”说到一半,邝闻达忽然有了印象,神色登时变得有些微妙。
还以为沈叶花特地来找他有什么事,原来是为了那只破耳环。
先前他捡了谷烟的那只红豆耳环,只随手塞进了衣服前襟,又是打斗又是罚跪的,鬼知道那耳环还在不在。
邝闻达伸手摸了几下前襟内里,眼珠一转,冲沈叶花耸耸肩,遗憾地吐出两个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