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偏执剑尊白月光的我也很莫名其妙(23)
修真界内,包括现在在读天才,能有几个能三十年结婴的?但明心哪肯低头,她吵架还没有输过:“三十年结婴也叫天才嘛?我哥弱冠之时就已经是元婴初期了。”
剑修心想一个二十岁的元婴符修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三十岁的剑修,而且明显剑修修炼更难,他刚要举例,明心立刻截断:“如果你非要说他很厉害,那你喊他出来打一架不就分明了。”
剑修脸都绿了,太虚剑宗秦符刚刚脱离小学鸡行列,人已经在战斗前线,他蔫了一半,忽然眸光一闪,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虽然秦符不在,还有他师弟燕纵呢!他是结丹后期的剑修。”
“羞不羞,一个金丹期也拿出来说,这里遍……”地都是金丹,明心满大嘲讽还没开出来,忽然被人一个暴栗打断,耳边是压低的威胁声。
“明心你又在搞什么鬼?”
天地倒转,明心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哥扛到肩上,朗朗清风,明雩如同初雕成型的宝玉,不输分毫,他对着长街尽头笑道:“舍妹顽劣,请莫计较。”
明心抱着头在衣裳错落,骄阳映照里,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他束着长发,端立的身姿像一柄出鞘的剑。他长得好看极了,俊秀清雅,周身却淡漠疏离,如同冰霜覆盖冷得让人发寒。
*
明心酒醉的脑子,迟钝地回想起那惊鸿一瞥,少年的身影,穿过时空,与面前人重叠。
这三百年的时光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依旧疏离淡漠之至,只是那双能一眼望尽的少年眼眸,在时光磨炼里已经深如静海;明心看着他手里的玉笛,目光游离间也不知道想了什么。
酒气蒸晕了脑子,她听到自己怔怔地发问:“你,怎么不吹了?”
朦胧的月光倾洒,燕纵久病轻咳,嗓音微微沙哑:“吵到你了?”
“没有。”明心恍惚地笑起来:“我只是想到说你的坏话被你发现的时候,你看起来像是要冲过来打我。”
燕纵没有说话,明心自言自语起来:“你跟那时不太像,不过都一样不太好相与。我以前没跟你说过话,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但如果我做得不好,我先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
……也不要用灵力。
她说得很庄重。她的年少轻狂都在兄长的庇佑里,她的兄长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所以她没捅破过天幕,也没有考虑过自己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和不幸。
复活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她不记得自己跟燕纵有什么过往,却会担心因为自己而让这个天子骄子坠落云端。
这种担心出自一个不愿意沾弄因果的正常人,也出自潜藏在心口疼痛里的那一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舍。
她把不自在藏进声音里:“你有什么需求也提前跟我说,能做到的,我会……”
剩下半句话被堵进一个吻里,触碰的唇角如同他的人一样,淡而冷,一触即分。
他好像说了什么,半声呢喃低语散进夜风里。
酒气蒸进脑子,明心分不清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她只觉得月光很凉,抱着自己的人用力地快要把自己嵌进他的灵魂里,而她自己的灵魂被分成两半:一半清醒地告知她抱着她的人名叫燕纵,是师尊,但不太熟;另一半却不停地提醒她,他在为了她玩命……
天边明明如月,温暖的怀抱让她忽视了背后画阵的手,一停一点,脚下萦绕微光,未名的阵法转瞬即逝。
明心彻底昏过去。
第12章 她在害怕我
万籁寂静,夜沉如水。
雾外峰前,竹影婆娑,无人的中庭下,无忧树树叶沙沙作响。彻底昏厥的明心轻松地被抱起,在夜风中无意识靠近唯一的温暖之源。
燕纵看着清瘦,长袍下却筋骨分明,两相比较,明心简直是小小一团。月光萤火微薄,燕纵一步一步往他的院子里走。
没走出两步,又停住。
中庭大门前的阴影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抱着剑,无声无息,他顺着光与影走到燕纵面前,露出与燕纵别无二致的淡漠面容,秦符垂眸看着燕纵怀中的明心,眼里罕见地露出犹疑:“不能放下吗?”
“不能。”
他重新迈开脚步,在擦肩而过之时,秦符低声喝道:“阿纵!”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物是人非,她也不记得你不记得那些事情,你…你又何必还要再折磨自己。”
燕纵脚步一顿,身后的影子孑孑而立,在月光下孤寒得紧。
天上已接近沉月,黎明在即,昏睡的明心脖颈后,稳定神魂的阵法明明灭灭。
“这不是折磨,这是我欠她的,是我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