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番外(55)

作者:其颜灼灼

萧轻霂轻笑:“那他告假做什么?八成啊,他那师父还是心硬,想看看断了他的退路之后,他到底是活是死。”

雁竹察言观色,说:“那殿下听完戏,去千里醉瞧瞧?”

萧轻霂掂着折扇敲了他一下:“不要自作聪明。”

到了望水楼还是老一派,太子早早就等在雅间里,见他来就招手:“歧润,来,马上就要开锣了,你今天倒是迟了。”

萧轻霂落座后笑:“刚从庆顺宫出来,耽误了,皇兄莫怪。”

萧利从说:“哪能怪你,知道你向来把顺娘娘当自己母妃孝顺着,是好的——只是想着最近多事之秋,闹得你有阵子没来听戏,便叫你来玩玩。”

萧轻霂说:“是,的确有阵子没来了。”

正巧角儿上了场,开了腔,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半晌唱完了一场,萧利从突然说:“最近陛下身边提了一个千户,是你以前带在身边的那个吧。”

萧轻霂笑说:“我哪里把人带在身边过,皇兄说笑了,更别说是陛下身边的人,这话叫陛下听见了可是会多想的。”

萧利从说:“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只是陛下身边难得有个新人,我就想着……”

萧轻霂轻笑:“皇兄这个问我可没用,陛下身边的人我哪里做的了主。”

萧利从掩饰一笑,说:“只是随口一提,歧润不要往心里去。”

萧轻霂只是笑,说:“这出戏许久没听过了,皇兄还喜欢吗?”

萧利从的心思根本不在戏上,只客气地敷衍他几句。

待戏散了场,两人告别后,萧轻霂缓缓敛了笑意,雁竹瞧他上了车后一直神色不悦,问道:“殿下怎么了?瞧着不大高兴,是太子说什么了吗?”

萧轻霂哼笑:“他是以为那小孩是我的人呢,猜忌个没完,凡是跟我沾点边的都想用上一用。”

雁竹说:“路千户在陛下身边伺候,又没党没派的,眼下打他主意的怕是不少。”

萧轻霂冷哼一声:“堂堂储君打小孩主意,没羞没臊的。”

雁竹闷咳一声,没说什么。

萧轻霂说:“你咳什么?”

雁竹说:“殿下,马上到古秋里了,要去千里醉吗?”

萧轻霂抬手把折扇扔他脑袋上了,烦道:“不去。”

第28章 洗尘

路千棠回了千里醉一直蔫蔫的,他想不明白也没力气去想,干脆告了两天假,两天都窝在角落里擦他的狼行刀,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从刀身上问个所以然出来。

赵景升了百户后琐碎事变少了,便往千里醉多跑了几次,瞧他没精神,又给他请了新厨子,做雍豫的东西给他吃。

路千棠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该当值又拎着刀去了,瞧赵景来回跑,又叫人收拾了屋子直接让他住下了,赵景心眼大,跟那些丫头小厮都能玩到一起,千里醉倒也热闹起来。

眼见便是小年夜了,梁王前脚带数万梁衮兵士进了郢皋,后脚单池留便领兵驻了京西营,饶思幸手下副将也替主帅回京问安,张灯结彩的京师里涌满了各色的兵,处处都是剑拔弩张之感,诺大宫城像是架在热汤之上。

路千棠在宫里当值,大多伺候在正元帝跟前,虽早听闻梁王不驯至极,但当梁王甲胄不脱兵刃不卸,风风火火闯进世安殿时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萧怀鸣一身风沙杀伐气,长剑哐地按在地上,跪下问安:“儿臣拜见父皇,儿臣不负父皇所托,平了边境,但不知哪里叫父皇不甚满意,一直不肯接见儿臣,将儿臣放置于西北边境,形同放逐。”

路千棠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看了正元帝一眼,一时竟不知谁为君、谁为臣。

正元帝八风不动,说:“你平乱有功,朕自会封赏与你,只是朕尚未见过,不卸兵刃闯到世安殿上要说法的臣子——怎么,梁王殿下想逼宫吗?”

萧怀鸣尚未开口,单池留朗声上了殿:“臣单池留,给陛下请安。”

正元帝的神色顿时柔和起来,说:“单卿平身,凉兖天寒,朕叫人做了狐裘,正要给单卿送去。”

萧怀鸣脊背变得僵硬,起身拒了单池留的礼,不悦地梭在一边。

单池留笑道:“多谢陛下体恤——臣见世安殿外竟然列了数百外兵,还以为陛下将校场挪到宫城里了,原来是梁王殿下的排场。”

萧怀鸣嘴刚张开,单池留又说:“陛下的确是仁心仁德,只是不能心软坏了规矩,自古便没有臣子不卸兵甲质问君上的,梁王殿下贵为皇子,又是梁衮主帅,更该做个表率才是,否则不知道的,以为我大齐便是以无纲无常治国安家的。”

萧怀鸣的脸色五彩缤纷,口气倒是软了下去:“儿臣思虑不周,只是思家心切,无意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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