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番外(21)
“滚!”
正要掀帘进来的侍卫又赶紧撒了手,不敢再问了。
路千棠倒在软榻上,右手肘部亘在萧轻霂脖颈前,左手拧着他的腕子,一条腿屈膝踩在座儿沿,正好抵在萧轻霂的小腹处,另一条腿被死死别着,几乎是胸膛贴着胸膛,两个人都没动作,只有急急的喘气声。
路千棠额角被汗浸湿了,那点碎发湿湿地贴在脸上,他平复了呼吸,用他惯用的声调说:“殿下,您饶我一次。”
路千棠突然扬了语调,眼睛里露出几分晦暗意味:“您饶我一回,我就把殿下的药瓶保存好,绝不让旁人知道。”
萧轻霂笑了一声,往他曲着的腿上压了下去,几乎贴上他的脸,又说:“威胁我?”
路千棠觉得这个姿势有点怪怪的,侧了头:“这不是在和殿下商量嘛——”
他说着突然凑到萧轻霂耳边:“殿下,知道您一直对我图谋不轨,但是这个状况,离黑心豺狼太近不太好吧。”
萧轻霂说:“还偷听别人说话?”
路千棠冲他一笑:“本来就不隔音,抱歉殿下,我这耳朵又格外好使。”
离得近了,萧轻霂才发现他还有唇珠,说话不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是翘翘的,怪不得每次摸着都让人上瘾。
他情不自禁的手还没按到路千棠嘴上,就被人别住了手腕,路千棠说:“殿下,说好的射下了虎就不要摸我了。”
片刻后,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侍卫通报了一声,便闭上嘴等回音了。
路千棠侧头看了一眼车门,怕纠缠太久让人盯上,说:“殿下,我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您放开我吧。”
萧轻霂瞧着自己被他拧住的手腕,语气暧昧地说:“那你抓本王的手这么紧,怕本王吃了你?”
路千棠微仰着头看他,说:“也不怕硌了殿下金贵的牙。”
萧轻霂手肘猛然下压,说:“不跟我装憨扮痴了?本王看你演这个挺拿手的。”
路千棠咳了一声:“殿下都发现了,再装就没有意思了——不过殿下要是爱看,卑职再演几天也不是不行。”
萧轻霂的手背贴着他的脸,俯身说:“好好演,别让人瞧出来你这乖顺皮囊底下的狼脑袋。”
路千棠笑笑:“遵命。”
回府后不久,萧轻霂叫人用白虎的皮毛置了裘衣,送给了路千棠,路千棠早就想回京西营,萧轻霂又故意拦着不让他走,还时不时赏些小玩意儿,搞得府里府外议论纷纷。
萧轻霂还时不时大半夜召他过去下棋,路千棠哪里会下棋,还只能硬着头皮关了门作陪。
眼看第二天就是中秋节了,萧轻霂又在半夜把人叫去了,路千棠在去的路上考虑一刀结果了这个烦人精的可能性。
路千棠认真想了一下,觉得还不如直接跳墙先走为上。
但是眼前立刻浮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路千棠觉得他的拳头非常想给那张挑不出瑕疵的脸来一拳。
路千棠进屋的时候,萧轻霂正没骨头似的斜倚着,指尖捏着一颗白子,用眼尾扫了个眼神给他,说:“肩膀受了伤,路都走不快了?这么久。”
路千棠敷衍地行了礼,说:“殿下这么晚还不睡,小心猝死。”
雁竹手上的刀响了一声。
萧轻霂连正眼都没给他,说:“站那么远怎么下棋?”
路千棠心思转了几圈,走过去半跪在他身侧,抬脸说:“殿下,我不会下棋。”
萧轻霂轻笑一声:“坐那边。”
路千棠把手搭在了他腿上,说:“殿下。”
萧轻霂垂眼看他,对雁竹说:“出去。”
雁竹额角跳了跳,把话咽了回去,出去还把门掩好了。
路千棠突然抬手拽他的衣襟,说:“殿下处心积虑的,就想让人知道我这官儿是伺候殿下伺候出来的,殿下好手段。”
萧轻霂抓住他的手:“比不上路百户,什么时候都能面不改色地撒娇讨宠,谁更不要脸?”
路千棠重重地把手抽回来,说:“可惜,任旁人怎么说——”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服,抛过去一个极具挑衅意味的笑:“殿下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卑职还白捡一个官儿,多谢殿下了。”
萧轻霂打量他几眼,慢悠悠地说:“想要升官,不是有明摆着的捷径吗?小东西,你不想试试?”
路千棠盘腿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冲他笑笑:“卑职等会儿再出去,得保住殿下的清誉。”
中秋当天宫里办了宫宴,萧轻霂很早就进了宫,终于开口放了人,路千棠中途叫人给赵景报了平安,便在这天先回了半日闲。
将近晌午,太阳正毒辣,路千棠刚到半日闲门口就看见乔青青从里头围墙上探出的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