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番外(182)

作者:其颜灼灼

樊清说道:“两年前姚家小公子开黑赌坊被查封,但是近期臣等查访发现,那赌坊又悄无声息地起死回生了,是靠收‘羊羔利’来回拢银钱,并且赌场的交易都流进了一家叫春盛的钱庄里。”

萧利从脸色微沉,说:“还有呢?”

樊清向高座上看了一眼,掀袍跪下道:“春盛钱庄接手了赌坊账本,银钱多数供给了梁衮军费,这家春盛钱庄,也是在姚阁老名下。”

萧利从猛地一拍桌案,骂道:“好大的胆子!”

朝中百官无不俯身跪下,个个噤若寒蝉,姚章更是一脸不可置信,浑浊的眼珠乱转。

萧利从怒道:“朕道梁衮都封锁这么久了,梁王哪来的军费供给,原来阁老刮了民脂民膏,去供养反贼!姚章!你想干什么!太祖皇帝是给了你姚家免死金牌,但天大的免死,都不免卖国和叛乱的罪!”

姚章喘着粗气,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辩白,叩头道:“还请……还请陛下明察。”

萧利从嘭地摔了茶盏,碎片四分五裂地躺在金殿玉阶下,还洇洇散着热气。

萧利从拂袖而起,说道:“明察是吧?朕自然要明察!瞧瞧那盖了你私章的布防图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

萧利从正要叫“来人”,路千棠又跪到了大殿正中,高声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萧利从看他一眼,平息了怒气,说:“你说来听听。”

路千棠叩头道:“不知陛下是否记得十多年前的凉兖大败,那场大战使得定北侯府付之一炬,整支凉兖狼骑葬身塞纳草原,纳蛮人一路南下,直打到锦屏山外。”

萧利从眉头紧皱,明显路千棠突然的这一出不在他知晓的范围内,但此时也不好露出什么,他便顺着路千棠的话说:“记得。”

路千棠抬起脸,说道:“昔日凉兖狼骑战无不胜,却折在了纳蛮五千野兵手里,正是因为有人通敌卖国!内贼与纳蛮人里应外合,才葬送了整支凉兖狼骑!”

朝会上顿时骚动起来,惊叹声不止。

萧利从来了兴致,一摆手,说道:“说说看。”

路千棠说:“太祖皇帝曾赠给姚家和老定北侯各一件御赐之物,定北侯手中的正是一把金锁。”

萧利从摆摆手表示知道,让他继续说。

路千棠又深深叩头,说道:“那把金锁,臣带来了。”

萧利从神色一震,噌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会在你身上?”

路千棠答道:“还请陛下听完,臣再向陛下请罪。”

萧利从缓缓坐回去,看路千棠招手,一个太监捧着锦盒走了进大殿,小跑着上前把东西交给了萧利从身侧的大太监。

萧利从眼神紧紧盯在路千棠身上,半晌才移开视线去看大太监捧出来的东西。

萧利从看了路千棠一眼,说:“正是太祖皇帝的金印。”

路千棠再次叩头,说道:“臣手中有定北侯留下的手札若干,那时凉兖布防泄露,导致粮草遭袭,后备空虚,侯爷上书请求朝廷援助,但这封折子却没能到先帝的手中。”

萧利从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说:“你还有什么证据?”

路千棠说道:“侯爷手札中,夹着一封朝廷的驳信,那封驳信,正是出自姚阁老之手!”

姚章顿时一头冷汗,猛地站起身来,指着他道:“你……”

路千棠眼神沉郁,又叩头说道:“陛下,臣路千棠,是定北侯路鉴明之子,当年凉兖一战实在惨痛,整个定北侯府化成飞灰,臣有幸逃得一命,不忍大齐朝廷被奸臣叛贼蒙蔽,冒死一谏!”

路千棠声音发颤,说道:“陛下,凉兖数万将士一生守疆护土,却死于背后刺来的一刀,臣替数万英魂叫冤!还请陛下明察,重惩叛贼!让将士们魂灵安息。”

朝中敬仰定北侯的大臣不在少数,只是一直苦于姚党权威,个个自保尚且艰难,又哪来的能力替别人伸冤告屈,如今路千棠一通喊冤,喊得旁人也心内发颤,一时朝内满是求告之声,声声震耳。

萧利从手掌下压,底下静了,萧利从眼神冰冷,从姚章身上又扫到路千棠身上,说:“姚章通敌叛乱,又私通反贼,暂且压入天牢,交由大理寺审理,待三司会审后再做决定。”

待姚章被带走,路千棠立刻又跪下了,俯首告罪道:“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治罪。”

萧利从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看不出是个什么神色,只说:“你倒是说说,你什么罪?”

路千棠埋首道:“臣犯了欺君之罪。”

萧利从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大臣上前道:“还请陛下宽恕,路将军死里逃生,怕是步步艰辛,若不隐藏身世,只怕是无法活着向陛下喊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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