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番外(183)

作者:其颜灼灼

一时又是一片求情声,萧利从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没作声。

路千棠跪着也没抬头,又说:“臣苟活至今,只求能替凉兖将士伸冤,为陛下锄奸,再没有更多祈求了。”

萧利从笑了一下,说:“朕还没说要治你的罪,你倒是先发制人。”

路千棠还是没抬头,真有文人死谏的模样了,萧利从这会儿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说:“你拿出来这么多证据,朕赏你都来不及呢,定北侯本是忠义之臣,你是他的后代,又何罪之有——起来吧。”

路千棠谢了恩,站到了一旁,萧利从看了看他又说:“没事就退朝吧——路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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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羊羔利:元代盛行的一种高利贷。羊产羔时本利对收,故名。《元史·太宗本纪》:“官民贷回鹘金偿官者,岁加倍,名羊羔息。”(注释来自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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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闲情

路千棠中规中矩地随着萧利从进了御书房,垂首侍立一旁。

萧利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父亲是大齐的英雄,你不必惶恐,朕不治你的罪。”

路千棠忙跪下谢了恩,萧利从一摆手,说:“别跪了,起来说话。”

萧利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说:“朕总觉得你很是眼熟,方才突然想了起来——你在先帝身边伺候过?”

路千棠道了声是,说:“是先帝怜悯。”

萧利从哼笑道:“不止,你是京西营出来的。”

路千棠心内直跳,又应了声是。

萧利从站起身,绕着他走了两圈,打量了一个遍,说:“你跟过瑾王?”

还不等路千棠说话,萧利从自己笑说:“现在跟他关系也挺近,是不是?”

路千棠紧紧抿了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时没作声。

萧利从眼神黑沉,说:“朕的探子可都睁着眼呢,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

路千棠立刻掀袍跪下了,说:“都是陈年情谊,上不得台面,臣只是不想污了殿下名誉,但从未想过蒙蔽陛下。”

“是吗?”萧利从笑了笑,说,“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当初在京西营敢同瑾王厮混,如今不敢了?”

路千棠脑内疯狂乱转,半真半假地垂首道:“那时候只当是殿下一时兴起,臣人微言轻,只是想安身保命,再无他想。”

“那现在呢?还要靠瑾王安身保命?”

路千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说萧歧润怎么没说这位陛下还来这出,一时急得汗都要下来了。

寂静了片刻,萧利从看他这个样子突然哈哈笑出了声,说:“起来吧,你刚给朕立了一功,哪能因为这点事情就问罪你。”

路千棠刚受了惊吓,还没缓过神,犹疑地缓缓站了起身。

这位陛下的眼神再次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一整遭,才说:“回吧。”

路千棠出宫就瞧见瑾王的车驾停在宫门外,明显是在等他。

但路千棠还有些惊魂未定,颇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心里有所顾忌,上前打了招呼,低声说了两句,没敢上车去。

瑾王殿下掀帘露出半张不悦的脸来,说道:“你闹哪一出?”

路千棠压低声音道:“陛下刚刚警告我了,殿下,先避嫌吧。”

萧轻霂又问他:“你到底上不上来?”

路千棠犹疑了一下,瑾王殿下那一双凤眼从眼角到尾梢都挂着不满,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哗地摔上了车帘。

路千棠这下更战战兢兢了,心里担心宫里那位的眼睛,又怕这位殿下要生气,就绕了路悄没声地故技重施——翻墙进了王府。

可惜今天那位殿下没给他留门。

路千棠很是可怜地去推了他的窗,窗一推就开了,路千棠一撑就要翻进去,却被人一掌按在了额头上,往外推了一把。

路千棠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说道:“殿下,怎么不放我进去,这会儿有点冷了。”

萧轻霂哼了一声,说:“避嫌,将军回吧。”

路千棠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一推一拉制住了他的手臂,趁机跃身跳进了屋里,还背手带上了窗户。

路千棠拉扯着抱他,险些被他拧了胳膊,两个人力气都不小,不一会儿就双双绊了一地。

路千棠压在他身上,见缝插针地去亲他,瑾王殿下一脸的不乐意,眼看气还没消呢。

路千棠又跟他扮可怜相,说:“殿下,你都不知道,我让吓死了,那位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为什么和你走这么近——这个问题你怎么没给我准备好,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萧轻霂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说:“从我身上起开,我的马车你都不敢坐,怎么敢翻我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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