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修罗场的朕太累了(52)
伏月见他气得眼睛都红了,肩膀不断颤抖,想要伸出手但是忍住了说:“可他却对你百般呵护,连神情都不似常人。”
北鱼大声哭问:“纵使他有心思,难道我就要委身奉承吗!”
他用力说:“难道我连自己的意志都没有,一点点信念都不能坚守吗!”
伏月看他又气又倔,不由得心底变得柔软了许多,说:“你当真没有对他起过心思吗?”
北鱼说:“他如今权势如此大,我再低头示好,是想羊入虎口吗?”
伏月说:“你既然知道这个,更要留心他会有将你反噬的危险。”
北鱼掉着眼泪低头:“我只是没料到,或许十年未归的重将军,或许会比常伴的丞相更为忠诚。”
伏月心里浮上紧张,“这是怎么说?”
北鱼说:“难道不是吗?”
他收了眼泪,逐渐反客为主,看着伏月说:“光凭别人三言两语丞相便要来质问朕,是否有一天在摄政王身上看到属于朕的信物,丞相便要将朕的信誉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伏月懊悔:“陛下……”
却被北鱼打断:“既是如此,还说什么呢?反正丞相也不过是会惹得朕一遍遍哭罢了,丞相出去!”
他真的生气了,而且决定三天都不理丞相!
凭什么,每次都要训斥他,难道他们是不能对等的吗?
伏月看北鱼背指尖发颤,这是北鱼第一次对他生气,不由得心里懊恼,抓着北鱼的手哄说:“是臣说的太过了。”
北鱼悲怒抬眸:“如果丞相每次都要不分由来地斥责朕,朕对丞相的青睐朕同样无福消受!”
伏月内心更加紧张,将北鱼揽过来低声轻斥:“何以说到这种程度,我不过是对你们独处感到恼怒,只要你告诉我后来你们再无独处过,我便会立即低头。”
北鱼心里一跳,舌头几乎打了结,磕磕绊绊维持着底气说:“若无公务,又怎会独处?”
伏月听了,心底终于放松,他说:“陛下,臣错了。”
他将北鱼揽过来认真说:“臣真的错了,此行臣不光明磊落,太过于小人之心了。”
北鱼闷闷说:“丞相要是再凶,朕绝不原谅!”
“是。”伏月低头,“下次无论臣做错了什么,陛下都绝不要姑息。”
北鱼又红了眼眶:“我讨厌丞相这样!”
伏月说:“……对…不起。”
他将这句话说出来了,而说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不是很难,“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次,北鱼也被他惊了一下。
他松了一口气,拉开一点距离说,“臣打扰陛下清梦,让臣将精油推完,好让陛下安寝,可以吗?”
北鱼被丞相道歉得还有些愣,懵懵问:“已经道歉了还要推吗?”
伏月见他眸子又充满了懵懂纯真,温和说:“让陛下好睡些。”
北鱼眼眶和脸颊都慢慢泛起红来,抓着丞相的衣袖说,“那,丞相和朕…一起脱。”
伏月一愣。
北鱼磕磕绊绊说:“丞相…都穿着,只有朕一人着亵衣,窘迫……”
伏月听了,立刻将自己的白色中衣脱下来,露出同样纯白的亵衣说:“这样陛下会好一些吗?”
北鱼见丞相宽阔结实的身形轮廓在亵衣下若隐若现,忍着流鼻血的冲动,点头。
他说:“朕还想…靠着。”
伏月立刻将他拥入怀里。
北鱼贴着丞相的肩膀,小手踩在丞相那觊觎已久的胸口上,踩上去那一刻,他感觉人都要升华了,脑海闪过无数词条。
好大、活菩萨、好想抓。
北鱼内心:呜呜呜,寡人这辈子值了!
*
次日宫女来整理床榻,看到北鱼床上有一件白色的中衣。
“嗯?这里怎么有件衣服?”她将中衣拿起来抖开。
抖开后她惊讶:“这衣服的图腾好好看。”
只见那中衣虽然是白色的,上面却有不明显的狼群暗绣,她感慨:“陛下到底是少年么?喜欢这种凶猛的野兽。”
说着她将衣服折好收了起来,刚走出门口就看到另一宫女领着眉清目秀的书童过来,对她行礼:“姐姐。”
那宫女是外围服侍的,职位比较低,收拾衣服的宫女问:“怎么了?”
外围的宫女说:“这位是丞相的书童,因昨晚丞相与陛下于房中研讨药学,丞相在陛下这处小憩了会,落了件中衣。”
宫女听了轻笑:“原来是丞相的衣服,怪不得看着眼生,刚才是我收拾的,我这就拿过来。”
书童礼貌微笑:“那就麻烦姐姐了。”
宫女笑着走回房间,却不知道房间早已多了一个人,宿星隐蔽在床榻和窗口的夹缝处,看见宫女进来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