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修罗场的朕太累了(15)
他眼睛一亮,这站在门口附近的漂亮小少年不是刚封的花魁是谁?
连忙走过去,牵起北鱼的缰绳说:“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算来了,都迟到一个钟了!”
“欸?”北鱼突然就被人牵走,他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牵着他马那人说:“你不是要进这府里吗?”
北鱼说:“是啊,我是想进啊。”
管家说:“那就对了,你还没见过我吧,我是这府里的管家,以书信和聘金请你来的人,就是我!”
他拍拍胸膛,觉得自己眼光老棒了,这花魁不比之前别人推荐的那些胭脂俗粉漂亮么。
“小祖宗迟到了,我现在带小祖宗去换衣服,今天府里有贵客,全府上下就仰仗小祖宗您了。”
“贵客?”北鱼眼睛亮了一下。
该不会是……
“是啊,”管家说,“这人物一般人还看不到呢,也就是小祖宗您才能见到。”
“好耶。”
虽然这位以书信和聘金聘请谁来的管家搞错人了,但是他好像也能因此顺利进入府里,和丞相见面了。
“那你快带我去。”北鱼夹紧马腹,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好,我们这就走。”
管家把北鱼领进房间后,收起热络神色,转身去复命。
走过芍药盛放的花园,来到牡丹簇拥的亭心,亭上主客皆在,管家对作陪的中年男子说:“香客。”
那个腰间系着几袋香囊的男人叫香客,是个调香师,他听见管家叫他,低声说:“到旁边说去,别惊扰大人。”
到了旁边,他问:“人到了?”
管家说:“到了。”
香客说:“姿色如何?可有把握让丞相欢心。”
管家眼神染了惊艳,点头说,“极美,美而不俗,倘若带出去,足以让任何人动心,但……”他踌躇了,“但听闻丞相心性高洁,为人冷肃,不知会不会适得其反?”
香客说:“放心,即使丞相不悦,难道还会因为一个美人大动肝火么?给大人送人是一片心意,至于收不收,要看大人自己。”
管家应下:“香客说的是。”
香客说:“开宴吧,让人打扮得漂亮一点。”
“是。”香客退下。
香客摇摇头,走向亭中心,他觉得管家的担忧实在是太多余了,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什么正人君子没有看过。
“心性高洁只是情路未通,为人冷肃是等一口味,自古以来就没有男人不喜欢美人投怀送抱的!”
他十足确定,对亭心的贵客作揖,“丞相。”
丞相伏月正在鉴赏香粉,听到主人叫他便撩起眼皮,他一抬眸,便把香客钉在原地。
香客已经认定没有人会不喜欢美色,可若是一个人一直处在美色之中呢?
香客信誓旦旦的想法突然不确定起来了。
眼前之人一身淡青宽袍,他优越的身高将这种服饰的风雅发挥得淋漓尽致,高大清隽的身影打破了读书人清瘦的刻板印象,如霜华覆盖的脸上病色淡淡。
他的眼角有因为久病的淡绯,这抹淡绯消减了他的肃穆,让他有些强大和脆弱并存的矛盾美感。
这样具有力量美和残缺美的人,眼神是淡漠的。
或许你第一眼会觉得是一种斯文冷静,但你只要认真看,就会发现那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淡漠,是一切东西都不能进入他法眼的冰冷姿态。
香客突然有些胆怯起来。
这样优越的人,会看得上一个花魁么?
伏月见香客看着他不说话,放下舀粉的长匙,直起身子说:“香客的花粉香味淡雅,余韵长远,确实名不虚传。”
他冷淡低醇的声线仿佛凉水,给人浑身通透清冷之感,
被冷了一身的香客回过神来,赔笑说:“本是花卉研磨的粗鄙之物,承蒙丞相看得起。”
“不是如此,”伏月摇头说,“我虽对花粉所知不多,但也能感觉香客的花料配比得宜,味道香远益清。”
他说:“我有一些香料上的疑惑,不知可否请教香客?”
香客被这种大人物夸内心已是激动,听到有自己奉献的机会立刻说:“只要是丞相问的,我必知而不言言而不尽,索性不如摆下小宴,我们边坐边聊,丞相也能了解更多香粉知识。”
伏月点头,“也好。”
香客说:“请丞相挪步。”
“劳烦。”
包厢。
北鱼看着身上晶晶亮亮的这套衣服,这件衣服的布料不抵宫里的十分之一,但布料上的绘法十分明艳。
大红的中衣打底,胭脂色的衣料将人的脸颊衬得柔媚,即使是温纯的北鱼脸上也带了几分春意。
火红的纱衣下方绣着金色的莲花,有步步生莲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