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尊他是攻[女穿男主攻](33)
夜里,寂静无声,阴云密布。
一道残影掠过,莹白长剑于黑暗中往下滴着血。幻月宫柳月胸前溢出的鲜血浸湿了衣衫,他张了张嘴没能出声,死不瞑目。
詹月白隐秘了身形从幻月宫闪出,他的身形拔高许多,微微婴儿肥的脸部线条已经收紧,在夜风中半截衣袂轻轻飞舞。
他落上远处一座高楼,望向南方。
“是时候去那个地方了。”
憋久了的夜雨落下,劈里啪啦砸在撑开的纸伞上。詹月白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一条小小的水龙凝结而出,在空中盘旋,围着詹月白转了几圈,而后破碎散入尘土不见踪影。
他摸上眼尾处的泪痣,阖上双眼。
“秋风无度等闲顾,离别总是多情苦。”
“师尊,我又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墨流觞:我睡了好久啊,都发生什么事了?
詹月白【微笑】:没什么特别的,杀了几只苍蝇而已。
天道:已下线,勿cue。
第17章 本尊醒了
墨流觞醒了过来,眼前是小时候爷爷家的天花板。他兴奋地从床上跳下来。
“起床了啊,快来喝爷爷刚做好的鱼汤。”
他开心地跑向客厅,小手举着汤勺迫不及待地就往嘴里倒。
“呀,烫烫烫。”
爷爷叹了口气,轻柔地用纸巾擦了擦他的嘴,端过碗吹了吹,再喂给他。
“爷爷做的鱼汤最好吃了!”
场景消融,又变成了炼药房门口。詹月白蹲在他面前,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喝下碗里的汤。
“师尊,我做的鱼汤好喝吗?”
墨流觞微微翘起嘴角:“好喝。”
“好喝师尊为什么不回来。”
一滴泪落入水中,泛起涟漪,扩散开来。所有画面如镜花水月,消失无影,陷入一片虚无。
墨流觞露出茫然的神色:“我是谁,回哪里去?”
眼前一切又暗了下去,再亮起来,他已是在麓山广场。全能真教多了好些弟子,好像是招新活动。他们都看不见墨流觞,围在一起吵吵嚷嚷。高台之上坐着的是萧书,依旧是温和儒雅的模样,正在和白芷说些什么。
空气中带来湿润的气息,随着一个红衣白发的颀长背影出现,雨开始肆虐。
他手握一把莹白长剑,瞬息间便血洗广场。萧书雷霆万钧竟不是那人对手,直接被爆了金丹。白芷上前又被挑断手筋脚筋。
墨流觞惊愕得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那人是谁。雨势越来越大,冲刷干净满地血迹,那个背影越来越远。
待雨停下,又是另外的画面。
魔域与人界相隔的封印破开,铺天盖地的黑雾席卷而来。修士们不断被雾气卷入,惨叫连连。
墨流觞离雾气还很远,但视线并不受阻挡,眼前一切让他头皮发麻。
鲜血淋漓,遍地残肢,气势汹汹的魔族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荡平了最靠前的一波修士。后面的那批修士已经屁滚尿流地后撤,赶不上雾气散开的速度被吞噬。
魔族大军,正在屠戮整个三界。
墨流觞被逃窜的修士撞上,无实体的他没有任何感觉。他逆着人群向前,想寻到这群屠杀机器的源头,又害怕寻到那人。
很快,三界被魔族占领,仙门败落。到处都是黑雾弥漫,唯有葫芦镇一片无瑕。
雪地中,墨流觞看到了红衣白发男子的真容。他左瞳深蓝,右瞳深红,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右眼眼尾泪痣闪着红光衬得人妖冶异常。
身旁一只小花妖正在堆雪人,玉姬站在另一边,双手紧握,眼里都是焦灼。
“魔尊大人,雪人堆好啦!”小花妖跑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
詹月白摸了摸小花妖的头,目视前方。
“玉姬,不用心软,他们不值得。”
玉姬不满地回道:“你不认为是魔王骗了你吗?”
詹月白眼神暗了暗:“或许吧,可是万一呢……”
墨流觞停在了詹月白面前,抬起手想触摸他确认他的真实性,指尖穿体而过。
詹月白像是看到了什么,眼里的情绪涌出,伸手向前,停在空中又颓然放下。
画面隐去,世界归于黑暗。墨流觞摸了一下脸,才发现已是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因为惨烈的景象,还是詹月白眼里浓烈的痛楚。
他全都记起来了,明明临死前封住了詹月白的魔族血脉,为什么会这样?
“天道何在?没有管束吗?天道!”
黑暗中没有红字亮起,死寂的天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猛地一口大气喘出,心里散掉的热气骤然回复,逐渐温暖全身。
谢掉的槐花林重新焕发生机。
正在打斗的二人倏然停下动作,齐齐施法将冰棺从玉潭召出。因为两方争执不下,冰棺在空中破碎,墨流觞直直落往玉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