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每天都在想逃婚(80)

作者: 茶娱娘

顾拾白忙横抢将他拦下,极力劝阻道:“兰昭兄,不可恋战!”

“明明正是我军得势为何追不得?”沈兰昭压根听不进去这劝阻之言,挥手推开顾拾白横在他面前的长枪,吆喝着,带玉麟军一同顺敌军逃跑的方向飞奔而去。

顾拾白军中的副将宁澜看着那被马蹄扬起的翻滚尘土,为难道:“少将军,如今怎么办?”

“青麒与玉麟向来同系连枝。”顾拾白锁着眉叹道,将长枪横与身侧:“自是同他们一道。”

“宁澜,你回去向我父亲报信,请他发派些援军来,与我们接应。”顾拾白驾马离去前不忘嘱咐,宁澜点头调马离去。顾拾白心里暗自轻叹一声,率青麒军众兵往远处的玉麟军队追赶而去。

沈兰昭带着玉麟军将敌军一路追至浍水,只见四周山山环绕,路径崎岖,直教人有种封闭之感,沈兰昭慢慢心生不祥,正要率兵离去,却忽听山周围传来一声尖锐的鸣笛声,紧接着山头此处皆围上来一圈敌军,拿起长弓,搭箭向玉麟军射来。

“沈兰昭!你没事吧?”雨夜中,沈兰昭睁眼只见一片漆黑,冰凉的玉珠砸在他的手背上,他似乎躺在玉麟军千百兄弟的尸堆上,鼻尖萦绕的满是血腥。

一滴雨水“啪”的在他眼睫上绽开,他艰难的睁开眼,意识也渐渐的清明,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从地上一坐而起,攥着面前人的衣领道:“敌军呢?”他扫视了眼周围,看着周围躺着的一群尸体,心中彷徨无措;“我们现在在哪?”

“我率兵到来时,你们已经中了敌军的埋伏,你忘了,我们带兵战事突破了敌军的重围,然后躲进了这个丛林里。”顾拾白压住沈兰昭的双肩向他解释道:“你太累了,所以刚脱困便晕了过去。”

“我......”沈兰昭懵然的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脑海中浮现敌军站在山头向他们射来的箭雨,箭锋擦过他的眉毛,留下刮伤的痕迹,他看着玉麟军的军人一个个倒下,在他的眼前,他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受了战场上的恐惧,万千死伤,皆在一瞬。

后来,顾拾白率青麒军感到,同他们一起艰难突出重围,最后逃到了浍水畔的一片丛林里。但玉麟军的人多负伤甚重,几乎损失了了半军之兵,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他沈兰昭。

若是他肯听顾拾白的,就不会有这样的后果,他捶着胸口的铠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如今死伤无数的惨相,有怎能不让他愧疚流泪,他的骄傲自满害死了多少人?

顾拾白看出他在深深的自责,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兰昭兄不必太自责。”

“可......”他下头去,沉声道:“是我的错......”

“事已至此,不必过多自责,如今之计,还是想象突围的办法。”顾拾白叹道,执剑撑地站起,扫视着周围的丛林:“我们藏在此处终不是长久之事,敌军在外,很可能派军搜林,更或者......”他回头看向沈兰昭,面露难色:“放火烧林。”

“那现在该如何?”沈兰昭收拾好情绪,站起来,看着周围战损疲惫的两军士兵:“如今残局,我们亦无法强行突围。”

“兰昭兄说的没错!”顾拾白肯定道,随后抬头望了的眼林木间黑沉的夜色,雨水落下来,打在枝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他立在雨中,宛如一直冰冷的鹰,浑身散发着高贵而危险的气息:“不过我来时,已经派宁澜回营中报信,若是撑过今晚,那么困在网里的鱼就该换一换了。”

沈兰昭微讶的看着他,随即沉下来脸去,肃声道:“你别叫我兰昭兄......你比我厉害!”他咬着牙,义愤填膺:“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哥!”

第六十四章 孤鸿篇·疫灾

慕千里将南王的棺木安葬在燕庭的王孙陵墓中,看着黄土一下下将黢黑的棺木掩埋,他的父王便隔着厚重的木板与黄土,和他永远阴阳两隔。生离死别,慕千里仅仅十五岁,便已经尝遍了其中滋味。

出了心底的伤痛与悲凉,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伤随着时间埋藏在心底,看似淡忘了,变得平静似水,静到叫人以为已经在心湖里翻不起任何波澜,可当某时,因为某事突然记起以前的人再也回不来,那些做下的错事、留下的遗憾,再随着这个人的离去再也无法弥补,那份心痛便再次被触及,在一次次的忏悔和懊恼中变得刻骨铭心。

慕千里如今亦是,他看着面的土包,想到的若是自己早一日长大也好,最起码能知晓他父王的难处,能帮他的父王筹谋划策,能安稳一点儿。懂事一点儿。不叫他的父王操心,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他懂事了,听话了,可他的父王却不在了,他的父王再也不能在他表现出色的时候夸他一句好了,就连那以前他厌烦的责怪,也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的父王了,自此以后,他见不到父王,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一点儿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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