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49)
但即使如此,沈姒白日在府里也鲜少见到他人,这人的作息一点没变,只是将书院变成书房罢了。
八月底,乡试放榜这日,沈姒早早的醒了,醒时晨光熹微,比平日的时间还要早上两刻钟。
睁眼静静看着枕边尚还闭眼熟睡之人,食指轻抚他的剑眉,浓密流畅,即使未做表情,眉峰也跃着好看的弧度,自然蜿蜒至眉尾,与一双凤眸相互呼应,更显俊秀。
这人是真生的一副好像貌,沈姒弯眼无声笑起,连带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欲再躺,轻轻掰了揽着她腰肢的手,想要先起,哪想这么一动,腰间大手却是更加收紧了,让她动弹不得。
“怎么这么早?”才醒混着睡意的声音靠近,崔季渊薄唇轻碰一下她白皙的脖颈,蹭一蹭,十足的亲昵意味。
沈姒缩一缩脖子,有些痒:“睡不着,你继续睡,我先起。”
崔季渊松了手,半阖着眼看她起床,神色慵懒,难得今日他不太想起。
等见她一身细汗回来,穿着也不似平常,上紧下松,勾勒出袅娜玲珑的身线,凤眸一挑,似无意般问:“做什么了?”
“练瑜伽,松泛筋骨”,拿着帕子擦一擦脖颈的细汗,见他仍靠在床上,心想他也有赖床的一天,笑他,“该起了,今日放榜。”
说罢拿了干净衣服去沐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崔季渊掀了被子下床,手上慢条斯理的系着儒袍系带,朝她离去的地方看一眼,摇头轻笑,总是听她说这个词,改日也当看看到底是如何做的。
乡试放榜,还没到时辰,贡院外已围满了人,两边的酒楼客栈也早早被占满。
崔季渊带着青山才到贡院外,便被许东华身边的小厮眼尖的发现了,小跑至近前说话:“崔公子,我家公子已经定好了房,正等着您呢,您跟我来。”
到了地方,里面不止许东华,厉进、方回周与王充虚皆在,见到他,都笑道:“这下好了,齐了。”
原来他们原也不是都在一间房,只是后来发现许东华抢到的这间位置最好,能直接看到贡院门前张榜,便都聚到这边来。
后来发现就少他一人,干脆派了小厮在外面特地等着。
几人说话间,酒楼外一阵喧闹,相视一眼,不用猜,都知道是贡院外开始张榜了。
他们不急,下面早已有小厮候着,看到了自会过来回复。因此继续说话,但说着说着,几人话语中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往门口看去。
见此,崔季渊松了后背,往后靠慢慢啜饮着杯中茶水,茶水温热,汤色还行,但味道一般,不说手艺不及她,连府中元湘也不如。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饮了这一杯,崔季渊不再动壶中茶水,心想,他还是被养叼了,换作从前,他应当会再喝上几杯才是。
正思忖间,有人咚咚咚上楼,许东华竖起耳朵,听着好像是他身边的钟元,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大声传过来的话音:“公子,我看到了!您考中了!乙榜二十!从今往后您就是举人老爷了!”
最后一个字落,气喘吁吁的钟元终于露面,跑得满脸通红。
许东华高兴,立时给了他一袋鼓鼓的赏钱。
崔季渊上前恭喜他,厉进几人也纷纷说着贺喜之语,接下来几人的仆从陆续上来,青山第三个跑上来,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公子,您榜上第一!这次乡试的头名!”
屋内静了一瞬,大家眼睛都霎时转向崔季渊,一副震惊的模样。
反到是崔季渊本人,甚是淡定:“都是山长教导的好。”
许东华四人不约而同瞪他:“我们也是山长教的!”
(三)
虽然震惊,但也只是那一瞬,他们都知道与崔兄不是同一水平,只不过事实真正砸下来时,还是不免小小惊了一下。
许东华数了数:“案首,解元,若是来年春闱殿试再取了头名状元,崔兄便是三元及第了!”
其他人也想到这个,面上染上异色,忍不住戏谑道:“到时我们也跟着风光风光。”
崔季渊摇头笑道:“莫打趣我了。”
“好了好了”,厉进想起前几次解元被围堵的情况,提醒道,“崔兄你快往家去,等会儿知道你在这的人多了,仔细想走都走不了。”
“对对对,是这般。”
他提醒的及时,崔季渊走的也快,等有人听说他在这闻风赶过来时,早已不见了人影。
崔季渊才到家不久,府里就已挂好红布摆上鞭炮,那边鸣锣敲鼓而来的报喜人也紧跟而至。
崔管家忙迎上前,隆重接待。
报喜人到也不妄自尊大,客客气气的跟着进门,说了吉利话,“恭贺府上,贵府老爷高中乡试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