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119)
“好,好,好。”沈父颤着音道,他信了,他都信了,他相信他的小囡到了地下,是过得好好的。
“之前,是老夫不好。”沈父向崔季渊深深一揖,这是自女儿死去以后,他第一次说软话。
期冀的看向他,“小囡常来吗?”
崔季渊眼底变暗,目光幽幽的看一眼站在沈父旁边的沈姒,“她不常来,只来过几次。”
沈父落寞一瞬,“也好。”
屋内寂静,一时没人说话,沈父眼神定定地盯着画纸上的小像,许久,他看向崔季渊,“我想将这幅画带回去。”
崔季渊颔首,“这画本就是给岳父您的。”
“好,多谢”,沈父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好像力道重一点,就会将画中的人弄疼似的。
“我派人去送一送您”,崔季渊道。
“不用了”,沈父拒绝,将画抱在怀里,“我能走回去。”
“还是送一送罢。”崔季渊唤来青山,要他将人亲自送回沈府。
青山见沈父不但没受伤,反而还抱了一个东西,心里不太满意,沈父这次做得这般过,公子却又是轻轻放下,他实在是不理解。
心里的想法不自觉带到了脸上,被崔季渊横一眼,才不情不愿道:“沈老爷跟小的走吧,小的护送您回府。”
沈父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他如今满心满眼只有怀中的画,不等他再说,已经迈步往前走了,他要拿回去给沈母看。
等屋内没了其他人身影,崔季渊看向还在的沈姒,走近前去,垂眸看她:“这回,你可放心了?”
沈姒微微点头,抬头看他:“谢谢你,愿意原谅爹这一次。”
崔季渊轻应一声,看着她:“对待岳父,这是应该的。”
沈姒抿抿唇,在崔季渊以为她要就这样待至消散时,听她说道:“余生绵长,记得随你的心意好好过。”
她本想说让他再找个合心意的人,可是书中,他是本来就不想再娶罢了,不是因为任何人,她便也没再说出这话,他怎么觉着舒服,就怎么来吧。
“嗯?”崔季渊眸光沉沉,他能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明明那次有人要引诱他,她是生气的。
“若是我要再娶,你也不在意,是么。”
沈姒点头:“如果那人合你心意,对你好。”
背在身后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他不知道是什么令她改变了主意,凤眸牢牢看着她,“那便随我心意过吧。”
“我想你留下来”,崔季渊进一步逼近她,“你能说话算话,留下来么?”
沈姒微张一张嘴,被他眼里浓浓的占有之态惊到,“可……你不是……”
书中的他,明明对她是没有男女之情的啊!怎么会突然如此。
她的惊愕,让崔季渊心下更沉,要伸手抓住她,却只徒劳挽一抹虚烟,这里哪还有人影,只剩一室空寂。
……
沈姒醒时,还有些模糊不清,这是连梦里的走向也变了?
没给她时间深想,摇篮床里沅宝咿呀地不停叫唤,小嘴吧嗒吧嗒,显然是饿了。
“小馋猫”,起身来到摇篮床边,见里面的小娃大眼睛滴溜溜转,笑着伸手点一下她的小鼻头,逗的人要嚎了,才将人从摇篮床里抱起来,解开衣裳,“吃吧。”
沅宝两只小手捧握着,喝得香甜,沈姒则琢磨再给爹写封信,以后她一定争取健健康康的,绝不像梦里一样,让爹娘如此伤心。
小娃娃喝饱,沈姒系好衣裳,唤云姑她们进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素衣道:“约辰初二刻,还算早。”
沈姒点头,她肚子不算饿,打算先去耍一套五禽戏。
自从生了沅宝过后,她练五禽戏总有些漫不经心,如今却是不敢了,认认真真的耍玩一整套,身上慢慢出了些细汗,人都清透一些 。
朝素衣吩咐:“摆膳食罢。”
“是。”
沈姒梳洗妆罢,这边吃食也摆好,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又慢慢吃了个肉包子,“柳霜差不多要过来了吧?”
“是,柳小姐帖子上说的时辰,是这时候。”
“你派人去前院等着,见到了人直接引到花厅去,我等会儿就带着沅宝过去。”
素衣应道:“是,姑娘。”
趁着还有一会儿功夫,沈姒提笔写信,命人寄到江陵府沈家去。
信写好,沈姒将沅宝抱过来,“走,与娘一起去见客。”
拿了小衣服小袄给她裹得严严实实,显得整个人都胖墩墩的。
在女儿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上一口,夸道:“我们沅宝最可爱,别的小娃娃都比不过。”
沅宝笑得咯一声,软乎乎地往娘怀里挨,嘴角笑得流出一小道口水。
沈姒轻笑,拿出帕子给她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