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种田+番外(6)
大漠乡离善堂镇不远,沿途仅有几个小村子,没过几个时辰,胡屠户将牛车停在善堂镇路口,给岑家父子俩指路,“岑夫子,往东走,两侧都是卖菜的,还有其他商铺。”
岑道年拱手:“多谢胡兄。”
决明从牛车上蹦下来,朝胡屠户挥挥手,“多谢胡伯伯。”
“哎,客气什么。”胡屠户挠挠头,“夫子叫俺胡屠屠就行,俺就叫这个名。”
三人道别,胡屠户驾着牛车去送肉,岑道年带着决明一起去买东西。
到杂货店,决明拿出小本本,按单子买了几样菜种,岑父买了一些米面蔬菜,两人提着东西,坐在镇上小巷口的馄饨摊上。
“两碗馄饨!”岑道年喊。
决明出神地看着煮馄饨的人把皮薄馅足的馄饨下入翻腾的滚水之中,又拿出两个粗瓷大碗,往里放紫菜,小虾米,再浇上熬好的高汤,待馄饨煮熟之后,用漏勺将馄饨沥出,放入粗瓷大碗中。
点上两滴香油,馄饨小摊老板扭身,端着大碗,带着褶子的脸浮现出笑意。
“馄饨好嘞——”
两碗热腾腾的馄饨摆上桌。
“快吃,趁着朝安不知道。”岑道年一本正经地开起了玩笑,决明抿嘴笑笑,拿起筷子,唏哩呼噜地把混沌吃完,又把馄饨汤喝个七七八八,决明放下筷子。
岑道年刚刚吃完三个馄饨。
——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太粗鲁了?
——会不会被岑道年看出端倪?
决明端坐在方桌前,看着岑道年,眼中透着紧张不安。
“……是为父考虑不周,应该早点带你吃点东西的。”岑道年目光温和,声音缓慢,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要不要再来一碗?”
这种魔力是决明从来不敢奢望的一种感情,是一个父亲对孩子最真挚无暇的关心。
决明忙低下头,忍住眼眶的泪水,“我吃饱了。”
一家四口,有三个人都在忙着搞科研,没有人关心过八岁决明吃饭的问题,从小决明拿着老爹给的钱,去小区外的便利店买一堆零食,坐在沙发上吃。
一直到决明有灶台那么高了,开始自己做饭。
岑道年微微颔首,不再追问,飞快用筷子夹着馄饨吃,衣袂舞动,一双拿着筷子的手,修长洁白。
——既然顶替了岑决明的身份,就替他好好守护他的家人,希望岑决明能够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也希望能够找到溯源,就算自己不回去,也要把溯源能够实现时空穿越的信息带回现代。
找溯源,采集古代信息,替岑决明照顾好他的家人,这是最重要的三件事。
决明下定决心,一双眸子望向天空,眼中星光闪烁,如同浩瀚无边的宇宙一样。
“我吃好了。”岑道年拿出手帕擦擦嘴。
决明看得心一跳,这岑老爹也太帅了,前几天穿着粗布衣衫,头发散乱倒也看不出什么,如今拾掇拾掇,整个人的气质与这山野村民浑然不同。
虽身上穿的是布衣,他的一举一动皆带着刻在骨子里的儒雅。
岑父抬手在决明面前摇摇:“岑决明?决明?”
决明回神,“啊?”
岑父起身,数出铜板付了馄饨钱,又去一旁卖包子炊饼的地方,买了一兜包子炊饼。
两人提着东西慢慢赶往善堂镇长街西口,略等了一会,胡屠屠驾着牛车赶来,接上两人往大漠乡回去。
岑父硬是塞了半袋子包子炊饼给胡屠屠,三人坐在牛车上,一晃一晃地朝大漠乡去。
一旦开春,日子过得飞快,还未到三月三,田地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山下地里的作物被油菜、小麦、玉米所覆盖,远远望去,一块块黄绿分明,夹杂着田埂间的野花,看上去赏心悦目。
屋后的荒地也收拾干净,种上了常吃的时令蔬菜,岑道年挥着锄头,在荒地慢慢松土,岑朝安在篱笆边扑蝴蝶,不亦乐乎。
此刻决明却没有欣赏这幅春耕图的好心情,他拿着一把柴刀,背上背着箭筒吃力地跟在石叔后面,慢慢朝山上挖的陷阱走去。
自从得知石叔是大漠乡最厉害的猎户之后,决明厚着脸皮去拜师学艺。
石叔瞧着决明每日清早起来锻炼,不像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种,哈哈一笑,道:你也不用拜师,这打猎都是我老石自己摸索出来的野路子,教教你也无妨。你打完猎,回来让朝安教小花识几个字就成,别像她老爹,大字不识几个,说出去丢人!
五岁的娃娃和小女儿并不需要那么避嫌,石叔这样说,变相地在帮岑道年照顾一下朝安,好让他放心地处理学堂的事。
这有什么难,决明上午打猎,下午鞭策岑朝安学习,时不时用糖诱惑岑朝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