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番外(162)
“陛下……陛下……陛下……”他孤枕难眠,思念着丛霁出了一回。
其后,他满心满身皆是一片空虚,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道:这肚子恐怕不会再鼓起来了罢?
他辗转难眠,子时时分,方才睡去。
东方发白,他起身穿衣、洗漱,去了崇文馆。
崇文馆内尚无一人,他孤零零地坐下了。
不多时,同窗陆陆续续地来了,丛霰亦在其中。
丛霰见得温祈,行至温祈面前,压低声音道:“温祈,孤有一事要同你说,你可否随孤出去?”
温祈颔首,随丛霰出了崇文馆,到了旁边的一片竹林。
丛霰欲言又止,半晌,才出声道:“孤清楚皇兄宠爱你,你虽尚无名分,但或许能入住中宫,被册封为后,你该当劝诫陛下以国事为先,而非耽于美色。”
自己定不能入住中宫,被册封为后。
依丛霰所言,那一十二日丛霁为自己耽误了国事,难不成周楚……
即使情绪低落,温祈亦敏锐地觉察到了丛霰的言下之意,遂发问:“究竟出何事了?”
丛霰答道:“周楚五万精锐已与我军交战数回,各有输赢,至于目前战况如何,孤并不清楚。”
南晋与周楚必有一战,可温祈并未预料到这一战来得这样快。
温祈蹙眉道:“这是何时之事?”
“七日前,丑时,周楚突袭我军。”丛霰提醒道,“近日战事吃紧,你勿要缠着皇兄,以免贻误了战机。”
从南晋与周楚相接壤的边陲之地到这京城约莫三千里,倘若八百里加急,只需将近四日,丛霁便能收到急报。
换言之,三日前,丛霁便已收到急报了,而三日前,他正处于繁衍期。
丛霁并未向他提及过此事,若非丛霰,他全然不知。
散学后,他并未回丹泉殿,径直往思政殿去了。
他请内侍通报,内侍自去通报了,少时,出来传话道:“陛下让主子回丹泉殿去,待陛下得空了,定会去丹泉殿见主子。”
他仔细一听,思政殿内不止丛霁一人,至少有五人,似乎正商讨着对策。
他不想回丹泉殿,索性坐于离思政殿不远的重檐亭内。
正值春寒料峭时,重檐亭四面来风,幸而他并不惧寒。
从日昳至人定,思政殿殿门方才被打开,身着官袍的诸臣随即鱼贯而出。
他见状,冲到殿门前,撞了丛霁满怀。
丛霁扶住温祈,站定后,心疼地道:“你可还好?”
“无妨,我有事想问陛下。”温祈自丛霁怀中退了出来,转而进了思政殿。
丛霁阖上殿门,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你问罢。”
温祈直截了当地问道:“陛下是否因我贻误了战机?”
丛霁不答反问:“你为何这般认为?”
“我听闻周楚于七日前突袭我军,陛下应当于三日前收到急报,而三日前,我正缠着陛下不放。”温祈直觉得在国家大事面前,他的繁衍期不值一提,“那时陛下为何不抛下我?”
丛霁坦言道:“朕确实于三日前收到了周楚突袭我军的消息,但朕早已预想过各种情况,并将应对各种情况的策略书信于驻扎在边陲的段将军了,一部分的粮草亦早已运抵边陲,朕并未因你延误战机。”
温祈质疑道:“当真?”
丛霁肃然道:“当真。”
温祈长舒了一口气:“幸好陛下早有准备,倘若因我贻误了战机,致南晋兵败,我怕是万死都不足以赎罪。”
丛霁抬指点住了温祈的唇瓣:“勿要提及死亡,不吉利。”
温祈拨开丛霁的手,问道:“而今战况如何?”
丛霁简略地道:“胜负未定。”
自丛霁的神情瞧来,战况显然不容乐观。
国家大事面前,求而不得的痛苦微不足道。
温祈正色道:“陛下必当气吞山河,叱咤风云,小小的周楚算不得甚么。”
丛霁笑道:“谢你吉言。”
温祈向丛霁做了个揖:“我不便打搅陛下,寐善。”
“朕送你回丹泉殿罢。”丛霁一面走,一面望着温祈,歉然地道,“战事结束前,朕恐怕无暇顾及你,你定要好生照顾自己,若有要事,定要说与朕听,不可逞强。”
“陛下毋庸担心我。”温祈怯生生地道,“我可以牵陛下的手么?”
丛霁并未作答,主动牵了温祈的手。
这手未免太凉了些,他将其拢进了自己的衣袂当中,质问道:“你莫不是一直在外头等朕罢?”
温祈满不在乎地道:“鲛人并不惧寒。”
到了丹泉殿后,丛霁捂住了温祈的双手,直到这双手热了些,他才松开。
温祈扫过自己空空荡荡的双手,继而凝视着丛霁,得寸进尺地道:“我可以亲吻陛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