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番外(161)
他伸出左手去,供章太医诊脉。
待章太医诊好脉后,他收回手,开门见山地道:“陛下为何命你日日向我请脉?”
今上是因为害怕主子中毒,才会命自己日日向主子请脉。
章太医心下了然,但他素来守口如瓶,自不会告诉温祈。
因而,他仅是笑道:“陛下的心思微臣怎会知晓?”
温祈一时间无法判断章太医所言之真伪,试探着道:“你认为陛下是甚么心思?”
章太医恭敬地道:“微臣不敢妄加揣测。”
温祈接着问道:“陛下是否认为我有何处不妥,才命你日日向我请脉?”
章太医避重就轻地道:“微臣一连一十三日为主子请脉,并未从主子的脉象中瞧出不妥。”
温祈无奈地道:“罢了,我不为难你了,你且下去罢。”
“微臣告退。”章太医正欲退下,却是被温祈唤住了:“我还想向章太医请教一事。”
他拱手道:“主子请问。”
温祈努力地克服了羞耻,尽量如常地问道:“断袖之间,上位者是否该当用羊肠?”
章太医回道:“上位者若用羊肠,承受者可免于患病。”
温祈追问道:“若能及时清理,是否便无患病之虑?”
章太医颔了颔首,补充道:“前提是上位者并无花柳病。”
花柳病是瞒不住的,会显现于体表,甚至会损害要处。
温祈确定丛霁并无花柳病。
他又追问道:“章太医是否曾提醒过陛下须得用羊肠,不然,我恐会患病?”
章太医不答,寻了个由子:“微臣尚有要事,这便告退了。”
温祈愈发好奇丛霁用羊肠的真正缘由,可惜丛霁定不会坦白告之。
章太医十之八/九会将他适才所问禀报于丛霁,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不再想此事,左右任凭他如何苦思,都不会有结果。
他坐到了书案前,将全副心思放于《资治通鉴》之上。
半个时辰后,他竟觉饥肠辘辘,他分明已用过早膳了。
是由于这一十二日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之故么?
他命内侍去尚食局请御厨做黄鱼炸响铃来,其后,便再无心思研读《资治通鉴》,一心等待着黄鱼炸响铃。
黄鱼炸响铃颇费功夫,将近一炷香后,才被送到了丹泉殿。
黄鱼炸响铃是被盛于食盒中提了来的,并未受到寒风的摧残,热气腾腾,大抵保持了甫出油锅时的口感。
遗憾的是,温祈用不得热食,只得等黄鱼炸响铃冷却了些,再将黄鱼炸响铃送入口中。
这黄鱼炸响铃纵然已冷却了些,但依旧酥脆着,一口咬下,声若响铃,鱼肉的汁水即刻自一层又一层薄如蝉翼的腐皮内流淌出来,进而漫遍了口腔。
不多时,他已将一盘子的黄鱼炸响铃一扫而空了。
他取了锦帕,拭去唇上的油星,又摸了摸肚子,方才埋首研读《资治通鉴》。
由于他不能久坐,一盏茶后,他只能捧着《资治通鉴》上了床榻。
床榻过于舒适,教他不由犯困了。
待他转醒,已是日头西斜,丛霁并未现身。
待他用罢晚膳,夜幕已降,丛霁还是未现身。
丛霁应当不会再现身了罢?
繁衍期已过去了,丛霁已不再是他的雄鲛。
思及此,略低于凡人的体温教他觉得遍体生寒。
夜色渐浓,他阖上《资治通鉴》,上了床榻,蜷缩着身体。
半睡半醒间,他忽闻丛霁的足音,登时睁开双目,坐起身来。
“陛下……”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扯住了丛霁的衣袂,进而埋首于丛霁怀中。
丛霁摩挲着温祈的发丝道:“你为何还不歇息?”
“我……”他顿了顿,“我在等陛下。”
丛霁叹息着道:“你等朕作甚么?且快些歇息罢。”
因为陛下乃是我的雄鲛。
不,已然不是了。
温祈自丛霁怀中出来,坐直了身体,笑了笑:“我方才向陛下撒了谎,我并未等陛下。”
丛霁口中发苦,面上不显,关切地道:“你可有何处不适?”
温祈摇了摇首:“繁衍期已结束了,我并无何处不适。”
“那便好。”丛霁含笑道,“见你安好,朕便放心了,寐善。”
温祈见丛霁转身欲走,急忙握住了丛霁的手。
丛霁疑惑地道:“你还有何事?”
温祈深深地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恬不知耻地道:“陛下如若想念我的滋味了,我可再做陛下的雌鲛。”
丛霁不置可否:“温祈,寐善。”
“温祈在这丹泉殿静候陛下。”温祈眼睁睁地看着丛霁走出丹泉殿,阖上殿门的一刹那,他浑身的气力好似被抽干了。
他原先只想要丛霁施舍他一夜春宵,丛霁却慷慨地施舍了他过多的春宵,教他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