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魔宗圣子成了正道栋梁(18)
因此,他不会知道,那个药堂的小道童追来了听雪峰,还去拜见了温止。
小道童谨慎得都不敢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药方呈在温止的面前。
温止的眉头起初是紧皱的,在他看完药方之后,眉头舒展开来,甚至唇角微翘,露出个极难得的微笑。
小道童大惊:“沧浪君……”
温止谨慎地将药方按原来的折痕折好,推回小道童面前,温声道:“你来找我,是为何事?”
小道童皱着眉头道:“沧浪君,白听泉他……”
温止敛眸,忽地放下手中的笔,又掀起眼帘看他:“他是听雪峰的大弟子。”
小道童立刻知晓自己说错了话,胆战心惊地瞬间改口:“……听泉师兄。”
温止这才重新拿起笔,不咸不淡地道:“如何?”
“听泉师兄他出身魔宗,弟子重新看了一眼这药方,其中这天枢草和晦星草就是魔宗制毒时最常用的药草,弟子担心听泉师兄会做出一些不冷静的事……”
温止稍停顿一下,不以为意道:“不是还有另外三种,那三种是作何用的?”
小道童的笑容一下子僵了:“弟子……弟子才疏学浅,还不曾研习。”
温止对宗内的弟子们脾气向来都是很好的,即使外界都传他冷面、冰山,不好相处,但其实琅剑宗的弟子们都知道,沧浪君的很好,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真的生气,更不会像有些长老那样摆架子。
但这一次。
温止抬眸,声音暗含责备,果断严厉:“魔宗之人,并非全都十恶不赦,况且你自身学艺不精,带着偏见而来,那你可知,另外那三种药草并非只出现在魔宗之中,甚至琅剑宗内也有些清心静气的丹药以他们为原料?”
“若琅剑宗弟子都如你这般,行事急躁急功,又见识不足,要罔顾了多少人的心意。”
小道童被温止身周散发出的威压吓得不敢说话,他慌忙认错,温止眸中厉光散去,提笔写字,同时对小道童道:“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这药方没有问题,随听泉的去吧。”
见小道童离开,温止缓缓地拉开左袖,右手手指轻轻压在那手腕中央那一条黑线上。
良久,他收回手。
唇角勾着,浓密睫羽轻轻垂下,轻轻摇了摇头。
他这小徒弟,倒是还有几分良心。
小道童战战兢兢地回丹草峰的一路上,都在怀疑自己刚才的经历。
他竟然把沧浪君惹生气了。
想到沧浪君的眼神,他又是一个哆嗦。
白听泉白听泉……你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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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听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尤其是握剑的右手,几乎要抬不起来。但体内那一股微弱的灵力走了一个循环之后,会让他全身酸痛有一点缓解。
白听泉洗漱完毕,挑了一套他最喜欢的红色长衣,抬着一条几乎废掉的右胳膊,扎了一个松垮歪斜的高马尾。
他知道,今日他也逃不过去的。
饶是白听泉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他一拉开门,看见温止傲然立在他的门前,他们两人一刹那间四目相对。
温止淡然清冷,镇静地看着他。
白听泉却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他结巴道:“师……师尊。”
温止鼻腔哼出了一个“嗯”字,二话不说,径直扔给了白听泉一柄竹剑。
白听泉哭丧着脸,一张漂亮到雌雄莫辨的脸垮垮的,让人有一种想冲上去捏的感觉。
依然如昨天那样,两人切磋对战,但白听泉状态不佳,似乎也打不起精神,红衣在半空飘扬,打出来的剑招都是软而无力的。
温止微微蹙眉。
白听泉的力气已经用不出来,也无法像昨日那样将灵力附着在剑身上,他只是空洞地挥舞着剑,边挥边叹气。
温止轻声道:“听泉,打起精神。”
这一句话让白听泉短暂地生出了些力气,但在一击之后,这股气力就散了。
剑刃无眼,白听泉反手收回竹剑的时候,不小心划开了歪下来的丝带。
三千墨丝失去束缚,如瀑般滑落,黑与红形成鲜明的对比,却更显白听泉那一张脸精致漂亮。
温止将目光从白听泉身上收回,抬手收了结界。
白听泉抿唇:“师尊,弟子可能无法学剑,也不善于学剑。”
温止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为何?”
白听泉直起腰身:“师尊,我是一个魔修,固然有能力强的弟子可以兼顾,但……弟子……弟子愚钝,弟子不可。”
他发觉,学剑真的是一件再麻烦不过的事情。他想放弃了,他向来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也是一个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的人。
他现在就是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在危竺山上的时候,向与淮要让他去外门当杂役弟子,他没有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