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没有脸去见小妹。”

顾赞也崩溃了，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却从指缝里扑簌簌的落下来。

这个家，最没有资格担得起顾凝一声大哥的，就是他！

想想，当初他有多疼曾馨，这一会儿，就让人有多讥讽。

梦里的曾馨，什么都知道，还跟曾雪密谋。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做梦，也许他会觉得，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丑化了曾馨，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

可是，刚刚三人已经交流了，梦境都是一样。

边说，边崩溃。

顾桢伸手就给了顾赞几拳。

“让你疼她！让你疼她！”

连说了三个让你疼她，顾桢就像三岁的小孩子一般，突然就坐在了地上，踢着腿，也哇的哭了起来。

“我不管我不管，我怪你，老大！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我的小凝儿，怎么能受到那些罪，呜呜呜……”

他仰着头，就像受了委屈的那种三岁小孩，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顾经元本来能强忍着不哭的，看到两个儿子哭，他也忍不住了。

他没有哭出声，而是眼泪一直往下流。

面容格外的悲怆。

顾凝穿好了那身汉服。

就是头发，不是很会弄。

不过，程静芸说过，到时候有化妆师来。

她就懒得弄了，随意披着。

程静芸还没醒。

顾凝在旁边坐下来，静静看了程静芸一会。

妈妈，挺好的，睡着也是一个美人呢。

只是，她听错了吗？

顾凝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开了门，站在走廊里，怎么听到三哥在哭？

她回到房间时，程静芸已经醒了，坐在那里发呆。

顾凝连忙过去：“妈，你没事吧？”

程静芸不敢看她，眼神躲闪。

“我，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凝凝，你去把房间的窗帘拉开，黑，妈害怕。妈会觉得还是在做梦。”

顾凝听了，乖巧地去把房间的门窗帘给拉开了。

这一折腾，已经是半个小时了，这会儿，七点，天边总算有点透亮了。

顾凝有意让程静芸开心，展示自己穿好的汉服：“妈，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

程静芸目光痴痴地看着顾凝。

好看，她的女儿！

如果是从一开始娇娇地在她身边的，一定是极可爱极可爱的女儿。

程静芸想到了什么：“凝凝，你去把你哥哥们和你爸叫过来，你下去给爷爷看看，他会不会乖乖吃药。每次你不盯着他，他就不想喝。”

程静芸这是想将她指使开，顾凝也不介意，点点头就出去了。

走到顾赞的房间，她敲了敲门：“大哥，妈叫你们去我房间一趟。”

里面传来顾赞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知道了，小凝，你下去一楼吃点东西吧。”

“好。”

第337章 顾赞的压力和愧疚是最大的

好像谁都在支开她，为什么呢？

顾凝像是若有所思，但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那一点。

既然大家都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也就不知道吧。

总归，他们不会害自己就好了。

顾凝心下轻松。

她前世死的时候年纪也不大，她还是渴求亲情。

这一世也一样，但并没有那么执拗。

好的亲人，她就多亲近，不好的亲人，就远离。

但顾家人，自然是好的亲人这一派的。

楼下，顾老太太和顾老爷子已经起来了，正在花园里锻炼。

外面冷风拂面。

顾凝一走出去，就像是冬日雪地里的红梅，格外的娇艳。

那冬日萧条的景象，都因为顾凝，而瞬间像是明亮了起来。

“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顾凝脚步轻快，语调欢快的走到两老跟前。

平板架在落地支架上，正在放着柔和的音乐。

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在慢慢打着太极。

两个人看起来状态极好。

顾老太太说的话就是，以前得活一百多岁，岂不成老妖怪了。

但现在，她是真的想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才能看到顾凝生重外孙，看到重外孙长大结婚哦。

想得不要太美。

将最后一个动作收了尾，俩老笑得格外慈爱。

“乖凝。”

顾老太太上前想拿一边挂着的毛巾，顾凝已经极有眼色的递过去了。

顾老太太就笑：“哎呀，我们乖凝可真的是，太美好了。怎么说呢，奶奶是稀罕得没法。”

顾凝看向顾老爷子：“爷爷，我一会就进去给你熬药，吃了早餐记得喝。”

顾老爷子的脸瞬间就垮了，但一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可得高高兴兴地。

当下只能高高兴兴地应下：“好，我们凝儿盯着我，我还能不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