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芸在梦里哭得崩溃，眼泪都把枕头给打湿了。

她是梦见什么了吗？

程静芸睁开眼，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声音沙哑，眼前先是一片模糊，再然后，顾凝的脸出现在眼前。

活生生的脸，俏生生的脸，不是二十三四岁，而是，十八岁！

程静芸猛然坐了起来，低下头，就是死死的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

“妈，你在做什么？”

顾凝都急了。

程静芸呜咽出声。

手腕好疼，沁出了血珠。

她咬得极狠。

比起这个，梦里顾凝受的那些，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对上顾凝清澈双眼，关切眼神，程静芸猛地将顾凝抱进了怀里，痛哭出声。

是痛的，现在才是现实，之前梦里的，是梦！

可是，真的是梦吗？

好像不是。

也许，那是前世？

顾凝重来了一世？

她好像在梦里，隐隐约约窥见了什么，但，却根本就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地是，郁璟言在其中起了重要的角色。

所以，郁璟言那个时候说的，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顾凝没有找到他们，梦见顾凝前世横死，被掏空了心脏，血流而死。

不是梦，是真的！

第336章 怎么听到三哥在哭？

程静芸的心痛得没法呼吸。

她的哭声，传了过来，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杂乱的脚步声，慌乱的声音传来。

“妈，妈，你在哭？”

“静芸，开门……”

“妹妹，妹妹还好吗？小凝，开门，小凝儿，开门！”

顾凝扬声应了一声：“爸，大哥，三哥，我在，你们等一下。”

程静芸直接哭晕了过去。

顾凝抿着唇替程静芸把了一下脉，还好，只是怒气攻心，伤心过度，一时的晕厥。

替程静芸盖好被子，顾凝起身穿了一件外套，准备去开门。

门外，顾赞简直是要疯了，眼眶发红，手紧握成拳。

顾经元的眼睛也是红的。

顾桢的眼泪也是哗哗的流。

“你们，是不是也做梦了？”顾桢接触过这样的小说和电视剧，率先发问。

顾赞沉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第一时间每个人都冲了出来了。

看起来都很狼狈。

顾经元没穿鞋，顾赞也没穿鞋，而且还是只穿了一条短裤。

顾桢嫌弃地看了顾赞一眼：“大哥，你就让小妹这样见你？”

三人都看着很狼狈。

听到脚步声传来，三人立即作鸟兽状，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凝打开门走出来，发现走廊空无一人。

她有点困惑。

她耳力极好的，刚刚的确没有听错啊。

顾凝又将房门关上，回到床边看着程静芸。

程静芸怎么了？

是做了什么梦了吗？

她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去换衣服洗漱。

“我们为什么要躲？”

顾桢问出口了。

顾赞眼眶红红：“那你说怎么办？有脸见小妹吗？”

大家心情都格外的沉重。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没到伤心处。

“要不，还是给阿砚打个电话。看看他，是不是也做梦了？”

顾赞的手机响了，是顾砚。

“看样子，不用打电话问了。”

顾赞接通，立即开口：“二弟，你是不是梦见小妹了？”

顾砚微微一愣，应道：“嗯，是。”

这真的荒谬。

如果其中一个人梦见，那他们，绝对不会相信。

可是，所有人都做了梦。

那一切一切，真实得好像是发生过一样的。

顾赞想要的妹妹，被他们扼杀了。

梦里的顾凝，的确是软萌可爱，善良单纯。

却没料到，这种优良的特质，反倒是成了她的催命符。

所以，如果没有这一切，顾凝应该就是梦中的那个样子。

“我马上回来。”

“还有，二弟，我觉得，妈好像也梦见了。我们起来去找小凝的时候，听到妈哭得很崩溃。”

“知道了。”

顾砚应下。

他神色冷肃，眼角的湿润，已经被他压了下去了。

那么，曾馨之死，可以告诉他们了。

不管是一场梦也好，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也好，纠结于过去，已经无用。

能做的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好好的呵护顾凝，宠爱顾凝，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与委屈。

顾宅，三个男人，或站或坐，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重，格外压抑。

这是不是老天也看不惯张家人和曾馨的做法，特意在过年的时候，送了他们这样一份大礼？

好痛，好痛！也好悔！

顾经元到底是经历得多一些，挥了挥手：“都去洗脸刷牙换衣服吧。一会儿见到小凝，谁也不能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