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大理寺少卿日常(69)
陆峰还在追问,他一出来屋内就好似没了动静,“掌柜,江少卿,到底怎么了?”
沈鱼拉着一头雾水的陆峰离开了万家,“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娘还在家等你呢,先回去。”
小杨搜寻了万家屋子,在侧屋发现了三个女童的尸体,其中一个就是万小妹。
万小妹的尸体很奇怪,照理说她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她的尸身却没有一丝腐烂。
沈鱼将话带到,大理寺的人很快赶来,经仵作检验另外两个女童和薛家女童一样,都是被放干了血而死的。
万小妹则是后脑磕在了硬物处,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失学而死。因为万小妹的伤口还很完整,江砚白不费什么力便找到了凶器,院子里的一块突出的小尖石。
尖石上的血迹还有残余,两厢对比基本可以确定万小妹的死与万项明无关,看来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也许是贪玩时的不当心,一个脚滑后脑磕在了尖石上,万项明没有及时回来,导致万小妹错过了救治时间,一命呜呼。
至于万小妹尸身不腐,是因为万项明在她死后给她灌下了水银。亡者安息,都讲究入土为安,他这么做,也是执念很深了。
江砚白在偏房中还发现了些粉末,放入血中,能使其不变色。
万项明是服毒自尽的,从毒发的时辰来看,他应该是在他们进门时服了药,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仵作验尸时在他手臂上找到了许多伤痕,有些才刚刚愈合,那幅画画到后来,他竟用的都是自己的血,难怪脸色如此差。
江砚白向万家的老邻居了解了些情况,得知童年时他的父亲因要在外采矿,总是不在家。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导致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万项明小时候顽皮了些便是一顿毒打。
童年双亲感情的缺失导致了他的心理产生扭曲,万小妹的死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至于万项明开始寻找替身,可年龄相似的女童终究不是万小妹。他彻底疯魔,以血制朱砂,入画,如此她们就不会离开他了。
可万小妹多日不出现,难免会引起人怀疑,又恰好出了女童失踪案,他便顺势报案,其实这完全是两个案子,只是受害者都是女童罢了。
案子终于结束,然而谁也高兴不起来。
这日下衙,江砚白去了趟春安堂。
丰敬在堂前不紧不慢地捣着药粉,见有人来,抬了抬眼,“江少卿,稀客啊!”
江砚白来这儿,并不是个好兆头。他除了为自己的病,其余时候是不会来药房找丰敬的。
而江砚白的病在沈鱼的食物治疗下,已经渐渐好转,他来这儿必定是为了别的事。
江砚白隔着两丈丢给丰敬两包药粉,“看看。”
丰敬未抬眼伸手稳稳接住。
“小心些,有一包是迷药。”
丰敬拆开了纸包,瞥了他一眼,“药我比你懂。”
丰敬倒了一些药粉在空的捣药臼里,用药杵碾了碾,脸上放松的神情逐渐紧绷,“东西哪来的?”
江砚白倚着门框,神情慵懒,“案犯那搜来的。是他吗?”
丰敬冷哼了一声,“这种制药手法,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丰敬又露出一个笑来,“你的老朋友回来了。”
江砚白转身沐着满身月光,负手而立,“你说错了,不是朋友,是逃犯。”
沈鱼低落了很多天才重整击鼓,一下子冲击太大得吃点好的安慰下自己。
正所谓秋风起,蟹脚痒,九月是吃蟹的好季节。
思闲酒肆的岑少东家给沈鱼送来了一筐河蟹,几只海蟹。岑家与远洋船行是世交,每每出海岑家都会托船行带些海货回来,给自家酒肆添几道海鲜餐。
但盛京处内陆,临海不多,会做海鲜餐的庖厨自然也不多,每年都是几种老式样,岑闲都快吃腻了。
沈鱼的虎皮鸡爪在酒肆里很是畅销,于是岑闲就想到了沈鱼,近来沈记的新菜色他也有了解,几乎没有不好吃的,想去沈记碰碰运气。
岑闲便连人带蟹上了门。
沈鱼见着竹篓里张牙舞爪的大螃蟹,眼睛都在发光,“岑郎君这是考校我厨艺来了?”
沈鱼吩咐阿莓将东西搬进去,阿莓从未见过这些硬壳生物,“小鱼,这东西也能吃吗?”
沈鱼笑道,“不仅能吃,还美味得很。”
岑闲接话,双手行了个叉手礼,“沈掌柜收得怎么爽快,在下就等着吃全蟹宴了。”
沈鱼欠了欠身,还礼,“为着岑郎君这么贵重的饭资,也得好好做。”
岑闲说了,让他吃的好了,这一大筐蟹便是饭资,要知道这螃蟹的市价也不便宜,这一筐蟹要好几十两银子呢,富二代就是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