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56)
两年后,安州凌汛,前去临安城传信的人被截,自己来安州赈灾遇刺。
王相。
这桩桩件件的事情,连在一起,矛头都指向了王相。
徐道年拿着墨条研磨着,提笔在信纸上写下近日发生的事情,周茂秦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写了上去,字里行间没有提及自己对于王相的怀疑。
沈兄他,自有判断。
换了支笔,蘸着盐水,在角落写下个小小的徐字,待纸干透,角落上的徐字消失,才装进了信封里。
走出门去,交给了沈长洲派来的暗卫,他有办法将信安全的送到沈长洲手上。
暗卫的视线在他缠着的手上停了一瞬,随即不动声色的移开。
安州城的雨停了半日,又开始下了起来,不过比起前些日子,雨势小了不少。
崤县溃口的地方趁着雨停已经修补好。
周茂秦不放心,拄着拐杖,愣是要去瞧一瞧,被徐道年几次拦了下来。
后来还是徐道年这个伤了手的,搀扶着他这个瘸了脚的,去崤县亲眼瞧了瞧,他这才放下心来。
徐道年和拄拐的周茂秦去了府衙,城中的粮食又要见空了,但算着时间,好在朝中的赈灾粮不日便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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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王捷一行人押送着赈灾粮,一路快马加鞭,估算脚程,再一日便能到安州城了。
路上生怕遇到意外,保险起见,走的都是官道,昨夜连夜赶路,此刻便在官道边上稍作休息。
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隐约还有脚步声,众人警惕,纷纷站起来。
脚步声渐近,一群人拿着刀剑从林子里走出来。
六月的天,此刻又下着雨,就像个蒸笼让人热的心烦,为首的那个还不怕热似的的穿着厚厚的兽皮。
王捷从车上取了杆红缨长枪,握在手里,打量着渐渐逼近的这群人。
看打扮,应该是山匪,早就听闻安州附近山匪猖獗,没想到猖獗至此,竟然敢劫官道上的货。
“放下东西,我们便不伤你性命!”为首的大汉说道。
王捷握着枪杆的手紧了紧,指着前头的官旗:“你看清楚了,这可是朝廷的粮!”
山匪嗤笑着。
为首的轻哼一声:“朝廷的又怎样,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的粮,老子也劫定了!”
见他们不为所动,大汉向后摆摆手:“敬酒不吃吃罚酒,龙虎山的兄弟们,上!”
身后的山匪闻言冲了过来。
王捷握着枪杀进人群。
这些山匪的武功都不低,招式有规有律,寻常山匪断然不会如此,王捷心里一震。
树林中的山匪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运送赈灾粮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禁军,在这群山匪面前,却逐渐落了下风。
禁军死伤了大半。
三四个人将王捷围住,王捷全力应付着眼前的几人,全然顾不上身后,有人在身后逼近,大刀落下,衣物与皮肉撕裂是声音消散在雨里。
王捷吃痛,撑着长—枪,跪倒在地上。
土匪刀上折射过来的光在眼前一晃,眼瞧便要落在身上,剑贯穿了土匪的胸膛,血顺着剑尖流了下来,手里高举着的刀落在地上,溅起了带着泥的水花。
一个禁军拔出剑,将土匪踹翻在地上,搀起王捷,将他扶上马:“大人快走!
说着砍断马身上连着粮车的绳,在马臀上重重一拍,马受惊,飞快的跑起来。
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上冒出来,王捷无力的趴在马上,任凭马肆意狂奔着。
血顺着手臂留下来,汇成股聚在了指尖,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滴在泥泞的地上,随即被落下的雨冲洗干净。
马蹄踏过水坑,溅起一地的泥水。
背上的剧痛渐渐消失,王捷的意识开始涣散。
身后,远处,那个禁军被山匪的长—矛贯穿。
山匪看着远去的王捷,请示为首的大汉。
大汉摆了摆手:“不用管他,放他走!我还怕他不能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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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马停在安州城门口。
马上还驮着个人,那人趴在马背上,身上满是血迹。
一声响,那人从马上栽了下来,水里积了个不小的水坑,他直直的掉了进去,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血流了下来,水坑里发黄的泥水染上一片猩红。
周围的进城的流民纷纷绕过他,也有几个人停下来,围在一边看着他。
城墙上的官兵见了,跑下城墙,看到那马前的官旗,连忙喊人一起将他扶起来。
那人没了意识,分外的沉,两人合力抗着他,送去了城中的医馆。
徐道年在依山寺安顿好新来的流民,走了出来。
一个官兵跑了过来,停在身前,一脸急色:“城门口来了个人,马上挂了面官旗,应该是京中来的,受了重伤,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