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55)
周茂秦睁开眼,沙袋偏离原来的轨道,往别处滚去,前头躺着一个人,那身衣服在河水里浸过,勉强还能看出是件白衣。
徐道年?
正疑惑着,眼前的人站了起来。
头发被雨淋得湿透了,丝丝缕缕的贴在脸上,揉了揉手臂,想来是受伤了,皱着眉轻嘶了一声,随即开口询问:“你没事吧,周大人!”
周茂秦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朝着他走去,刚抬腿,疼痛自腿上猛地袭来,也下意识的嘶了一声:“无妨,谢过徐大人。”
衙役熟练的将柳枝捆起来,往里头丢石头,将其推入水中,再在溃口周围压上沙袋。
远处的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压得厚厚的云层散去,雨势小了起来,堤口堵住了。
顷刻间,百姓的欢呼声在堤坝上沸腾着。
徐道年松了口气,抬手,将贴在脸上的那缕头发拨开,手上的泥蹭了上去,在白皙的脸上分为惹眼。
雨停了,耳边的欢呼声延绵不绝,周茂秦听着耳边的纷杂,看向天边,许久不见的太阳从天边探出头来,四射的光芒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第27章 粮被劫
周茂秦伤了腿是被陈胤背回来的,徐道年在后头捂着手臂,跟在陈胤后头慢慢走着。
周茂秦看上去精神很好,在陈胤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没受伤的那条腿。
徐道年扯到了胳膊,痛的皱了皱眉。
“你没事吧,徐大人!”周茂秦察觉到,关切的别过头来。
好歹是因为自己才受了伤,周茂秦心里有些愧疚。
“无妨。”徐道年摆摆手。
陈胤去城里请了大夫。
大夫用木板将徐道年的手臂固定好,缠上一层又一层的布条,为了防止他乱动,还绑了根布条,吊着他的手臂挂在脖子上。
周茂秦看他这副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徐道年视线落在他的腿上,周茂秦的腿也伤了筋骨,上了木板,同样缠着一层层的布条,弯曲不得,只能搭在前面的木板凳上。
见他这模样,比自己还要狼狈几分,徐道年眉尾扬了扬,无视了他的笑声,大度的没有同他计较。
大夫叮嘱了两句,准备离去,陈胤跟上去送他。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徐道年和周茂秦,两人大眼瞪小眼,面对面坐着。
周茂秦眉头微微蹙着,思索着什么,半晌,下定决心似的,手撑着靠椅站了起来。
徐道年看着他单脚蹦过去,锁上了门窗。
周茂秦跳着回来,徐道年走过去伸手想扶他一把,他只摆摆手,矫健的在靠椅上坐下:“有人故意封锁安州凌汛的消息。”
徐道年愕然“安州凌汛,我接连三次派去临安城传信的人,都没了消息。便让亲信偷偷出城,一路绕小道,这才将急报送到临安城。”周茂秦倚在椅背上,这些话说出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是有人截了传信的人,封锁安州凌汛的消息,难怪,难怪自己来安州城周茂秦提防着自己,徐道年皱着眉回忆:“封锁安州凌汛消息,在城外派人截杀我!”。
周茂秦闻言惊讶了一瞬,没想到徐道年在城外还险些丧命,转念一想,也是,费尽心思要封锁安州凌汛的消息,可还是传到临安城,京中还派了人过来,那背后之人想来是急的要跳墙了。
伸手,拉开案台的暗格,从里头拿出个布袋,递给徐道年:“想来是怕你查到些什么!”
徐道年接过布袋,一股腐烂的味道从布袋里头散发出来,瞬间在鼻腔里充斥着,屏息打开,里头是一捧腐朽的稻谷壳:“这是……”
“那日堤坝被冲毁,一大堆烂掉稻壳从里头冲出来,河面上浮满了稻壳,崤县的堤坝就是个空壳子。”周茂秦叹了口气。
徐道年闻言手不觉握紧,装着稻壳的布袋在他手里捏的变了形,修建堤坝都敢贪污,这是置安州千万百姓性命于不顾啊!
“我觉得不对劲,便去府衙找当年修建堤坝的文书,结果有关的文书,统统不见了,只在角落里,找到一份积了厚灰的修建堤坝的工匠名单。”周茂秦顿了顿。
徐道年蹙着眉:“然后呢。”
“我派人去打听名单上的人,结果这些人,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周茂秦将绑着布条的腿放到矮凳上,“现在想来,前任安州知州死的也有些蹊跷,正值壮年,便一睡不醒了,他死后,我便调来安州,任知州。”
徐道年的手渐渐松开:“徐某定不负周大人信任,将此时如实上报给陛下。”
话毕,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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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道年坐在案前,一条一条梳理着方才周茂秦说的话。
两年前,王相奉先帝旨意,监督重修崤县堤坝,然后安州知州离奇去世,修建堤坝的工匠全死了,相关文书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