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面首被各路攻强制爱了(135)
谢卓凭借跟着父亲学来的本事成为温姝身边的贴身护卫。
祁凤霄在筹谋他的计划,不知道在京城的什么地方,谢卓便乐的守着温姝,每日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即便他在温家人眼中功夫已经是一等一的好,他的功夫依旧被温家人严重低估。
谢卓的父亲谢重当初和明择武几乎齐名,他是谢重老来得子,又有天赋,自然精心教养,不肯出分毫差错。放眼中原能与他比肩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谢卓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他即便出入宫墙也很难被守卫发现,更遑论在温府。
他来温家的时候就听说这温家的主子身子不好,但是究竟怎么个不好法他不知道。
温姝这个人谢卓对他起先带着偏见,市井中的流言也听了些,知道此人倚势弄权,杀人如麻,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好官,至于为什么这样的人还能堪当重任,民间各有各的说法,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桃色艳闻。
谢卓见到温姝的容貌时候心中就想着,倒也不能全怪那皇帝老儿了。
他夜半闲来无聊,翻身做起了梁上君子,借着隐隐绰绰的帘幕看到那晋国颇有名气的两省长官靠在美人塌上,叫锦珠的丫头半跪着一口一口地喂着苦药,“自从月贵人出事,公子出宫后身子便每况愈下,陛下依然不知道疼惜您......”
谢卓是个男人,他敏锐地从这些话中分辨出一层暧昧不明的含义,大抵便猜度出了些一知半解的真相。
他的目光遥遥落在那塌上的病人苍白瘦削的手腕上,尚能看到长久不愈的乌青。
谢卓心中想着, 若能让他握住美玉般的双腕,必定会温柔小意,珍之爱之,怎么舍得让美玉蒙尘,白璧微瑕?
便听下头的病人用他沙哑的声音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所有人。”
说话的人分明还带着病气,声音却阴鸷的让人联想到吐着信子的蛇。
那叫锦珠的丫头问,“若是杀不了呢?”
谢卓听到了他的回答, ”该杀的人必须杀,该死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谢卓在心里笑了声。
或许这位温大人也是明家军可以争取的人。
但是祁凤霄呢?他会愿意将这位温大人牵扯进来吗?
他曾经无意闯入过温家的祠堂,那祠堂上摆着许多个牌位。
这个叫温姝的漂亮男人身上所背负的只怕远远比旁人想象的多。
谢卓盯着那主仆二人看了半晌,悄无声息地离开梁上。
黑暗中的温府像一座坟墓。
谢卓转动着手中的夜箫,跃上了枝头。
他穿着劲瘦的黑衣,仿佛就要融进月色中似的。
清越婉转的箫声从他的指缝中透出来,就像死寂的坟墓中透出来的一缕光。
温姝倚靠在床头,怔怔地问,“何处开的箫声?”
锦珠起身瞧了一眼,关上了窗户道,“是那新来不久的护卫。”
“温七?”
锦珠点头。
温姝喜听乐声,上一个让他听在耳内觉得惊艳的还是那顾翊的琴声,可惜顾翊的为人远远不如他的琴音。
这温七又是什么样的为人?
温姝闭上了眼睛,在箫声的抚慰中难得一宿好眠,那柄绣着鸳鸯的纸伞依然放在距离床榻最近的地方。
冬至之前迎来了一场大雪。
瑞雪照拂众生。
落在高高的城墙,也落在低矮的屋檐,落在达官显贵的软轿上,也落在穷苦百姓的衣帽里。
死去的人也得到了瑞雪的馈赠。
皇陵的守卫拂去肩头的雪,远远见一驾马车踏过积雪行来,沿路踩下深深的脚印。
细目一瞧,那是温府的马车。
守卫低着头行礼,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马车上下来的青年身上的衣服层层叠叠,厚重氅衣压迫在肩上,有一张阴霾而美貌的面孔。他穿着精致的缎鞋,身子似乎不是很好,被身边的人扶着,落在雪地里的脚印都浅的没什么力气。
温大人每年都来皇陵祭拜。
关于这些达官显贵的风月往事守卫显然听说了不少,听说温大人曾经是公主府的面首。
面首这个词似乎十分难听。
然而与那张脸交叠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又成了赞誉的美词。
守卫直到温家的人消失在视线中,才从那片刻的失神中醒来。
谢卓跟在温姝身后,温姝被锦珠搀扶着,他在这孱弱的主仆二人面前仿佛一座高大的山岳。
他腰间的刀已经随时准备出鞘。
尽管这是四处遍布守卫的皇陵,他依然需要为温姝的安全负责。
他看到温姝在隆裕公主的坟墓前如一尊雕像般静立,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温姝手里的酒洒在了碑前,热酒烫化了潮湿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