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入朝堂(592)

作者:一个十三

说着打了个酒嗝,已然有了三分醉意,说话间放开了不少,这才提及了一个让另外两人都感到意外的存在,“唉,若是当年五皇弟未出事的话,也是到知事的年岁了,有他说话逗乐宫里也不至于如此沉闷。”

话音落下李弘炀脸色一僵,鼻头翕动,虽转眼便恢复过来却还是被李弘煜捕捉到了,他稍稍一想便自然而然接过这个话题往下,“宛妃娘娘也是可怜人,想当初这徐家是何等的风光,她万般宠爱于一身,最终却落得个葬身火海的下场,不免令人唏嘘,说起来父皇当年本是有意立宛妃娘娘为后的,若是没发生那一堆事儿,如今入主栖凤宫的便是宛妃娘娘了,这般说来那太子岂不是就成五皇弟的了?”

说者有意听者同样有心,李弘煜这才故作不妥的捂住嘴,装模作样的拍了两下,眨巴着眼一脸良善的辩解,“瞧我这嘴,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定是惹得二哥不悦,二哥大人有大量,切勿同我计较。”

李弘炀心中将这人骂了一通,却也不好当面发作,只是阴沉着脸笑了笑,“文祐说的实话,我又如何能够怪罪,闲谈说笑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有二哥这话我便放心了,哈哈。”

这二人一个阴阳,一个怪气,一旁的李弘煜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这解忧杜康吃到最后不仅没有一点解忧,反倒让三人心思更乱。

李弘煜不胜酒力,最终是被王府下人扶上马车的,身子摇摇晃晃步履蹒跚,明眼人一看便是醉的不轻,可背过人后却见眼中一片澄明半点没有醉意。

“主子,”阿鲁递上一杯凉茶,待人接过去饮尽才又拿了回来放在马车的矮桌上,放轻了声音询问,“太子和瑞王这好端端的怎的邀主子吃酒?其中是不是有诈?”

“他二人应是不知晓,只是见我近日时不时进宫伴君,留了个心眼探探我的口风罢了。”

阿鲁自是明白其中缘由,压低了声音,“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可却迟迟未有动静,莫说东宫那边急得不行,就连瑞王都有了打算,怕是要有所动作了,咱们可需先下手为强?”

李弘煜抬了抬眸,虽未出声眼神却已表明了不悦,阿鲁垂下头不再出声。

“如今局势紧张,每走一步都得万分小心,这二人都不是愚笨之人,心思深沉惯会装模作样,怕是对我也并非全然放心,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做好自己本分,切勿自作聪明。”

“属下知晓。”阿鲁连声应下,犹豫了会儿还是出声道:“主子让我查的事已然有了眉目。”

“嗯。”

“那祁子珩果然查到了周铭头上,按理说这季思出了事祁家自是高兴不已,为何还要彻查,莫不是真想救季思一命?”

“也许,他想救的其实并不是季思。”李弘煜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他这句话落在阿鲁耳中却是让他糊涂了,皱着眉万般不解,“属下愚钝,主子这话是何意思?这季思不是季思还能是谁?”

“无事,”李弘煜笑了笑,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也无意替人解惑,只是垂着眸沉声吩咐,“走远些后掉个头去孔令秋的府上。”

“是。”

马车缓缓驶远,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瞧不见踪影,李弘煊等着宋呈玖本欲同李弘炀闲聊了两句季思,却见那人避之不及寻了个由头便离开,发出一声嗤笑。

“王爷在笑什么?”宋呈玖将马车停在一旁不解的问。

“无事,”李弘煊在他的搀扶下钻进马车坐下,掀开帘子望向车外,模棱两可说了句,“李弘炀养的这条狗别的不说,倒是命挺硬。”

宋呈玖坐在前方,一边驾着马车一边侧眸同人说话,“王爷说的可是季思?”

“他次次命悬一线,却又次次能逢凶化吉,这不是命硬是什么?一个祁子珩再加一个杜存孝,连杨家都能同他扯上关系,佞臣做到这份上,也是独一份吧,许是他命不该绝吧。”

“听王爷的意思,像是觉得季思这次也能逢凶化吉?”宋呈玖的声音混合着风声传进马车中。

而李弘煜却未接话,只是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唰一声打开,轻摇慢扇,不急不慢的开口,“在你看来我那个三哥是个什么脾性?”

“秦王?”宋呈玖感到讶异,却还是皱着眉回想了一番,“秦王不常在临安,只听旁人说起些许,说他出生低微生性软弱,幼时更是多灾多病,故而就养成了这与世无争的温吞模样,王爷应是更为了解,怎的这般问?”

“你瞧,连你这不多加打听旁人消息的性子,都知晓我这个三哥温顺无害的品性,怕是早就深入人心了,”李弘煊虽在笑,可笑意未有一点到达眼底,“凶猛残忍的的野兽可怕,狡猾多端的豺狼更是危险,可若是这只狼披上了羊皮,混在了羊群中,那到真叫人瞧不出来,也容易放松紧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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