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上)(96)

作者:桃桢

颜幼清感觉到了对方身体某处发出的信号。他满脸通红,咬唇问道:“今天要留下吗?”

宫岚岫二话没说,打横抱抄起他轻盈的身子走向了床榻。

49、梦尘

与初次相比,他的动作已变得异常轻柔。他吻着他的眉眼,及时安抚他波动的情绪。

他的手指抚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有轻有重。他知道他每一个着重点,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高兴,那是这半年来他们养成的默契。

才到宫家时,几乎是颜幼清病得最重的时候。整日里缠绵病榻,精神不济。

那时宫岚岫不常来看他,不过是遇上了顺嘴问一句他的病情,偶尔会给他送去几本解乏的书。

大多时间他都与云儿同进同出。直到入冬,他想着来年会试在即,心系学业,病情稍有起色便又下床读书去了。

此后宫岚岫来得稍勤了些,只是来了总也不说话,只静静瞧着他读书写字。有时也会顺势在他那儿小憩一会儿,却从不留宿。

颜幼清此前作为冬临书院的学生自然是知道宫岚岫染病一事的。

只是坊间传闻他性情大变后暴躁易怒,放荡不羁。可宫岚岫并未在他面前展现过这所谓暴躁易怒的一面,只是寻常待他,甚至还为他问药求学,不仅请大夫替他治病,还将冬临书院的沈老先生邀上门来为他一人教学。

说没有感动是假的,可宫岚岫身世成谜,谣言缠身,给人感觉过于危险。

他想着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远离才是上上之策。只是这想法萌生的第二晚,便遭了变故。

那一晚,他照常苦读至子时。入睡时见对面厢房内还亮着光,依稀可见两枚一高一低的身影对坐着,许是还在促膝夜谈。

他未想太多便铺被睡下了。谁知半夜他被一阵细小的声响吵醒,睁眼一瞧,身上正压着一个人,而自己已是全身赤裸。

他惊恐万分,强烈抗拒起来,慌乱中失手打了那人一个巴掌。

那人不说话,也没有发怒,只抓住了他扇人的手扣在上方。

脑袋直往他脖颈处钻,粗重地在他耳边喘气,滚烫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耳际,有股淡淡的酒香。他飘忽地在他耳边沉吟:“访仙,访仙。”

颜幼清一惊:“宫……宫少爷?”

宫岚岫似乎沉浸在一场由自己编织的绮梦中,只忘我的叫着颜幼清的名字。

颜幼清拒绝地将他向外推去,期间不断提醒他:“宫少爷,您喝醉了,云儿在对面呢。您去找他吧。”

宫岚岫忽然支起身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近乎痴缠地道:“访仙,我难受,你帮帮我。”说罢便吻住了他的双唇,吞没了他的答案。

颜幼清大睁着双眼,脑中的某根弦忽然就断了,只有宫岚岫在他口中扫荡时激烈又畅快的感受。

体内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让他无力反抗,腰肢一软便让那夜袭的入侵者得逞了。

梁上风铃滴沥婉转,呤叮清脆,在宁静的夏日奏响了一曲怦然心动的夜曲,悠悠闲闲,清清澈澈地飘入人心。

“访仙……叫我的名字……”

“渊黛……渊黛……”

数日后……

霍子戚神色匆匆地拎着食盒闯进昙花庵,抓着正在做刺绣作业的叶锦书就说:“你还记得那天宫岚岫在万仪楼动手打人的事儿吗?不知怎得传到了陛下耳朵里。我听叶大哥说今日早朝文官群嘲定国公教子不善。”

叶锦书轩轩眉,不以为意:“脚后跟想想都知道是谁,当时在场的除了我们二人还有谁?”

霍子戚脸色一变,后知后觉地道:“也对,除了他也没别人了,总不是宫岚岫自己告自己吧。”他耸肩好笑一声。

叶锦书哼哼两声并不多留意,只关心那香气四溢的食盒内究竟又藏了些什么好吃的。

霍子戚发觉了他炙热的视线,主动替他掀开盖子,端出一盏盈着汩汩寒气的冰雪荔枝膏,一罐雪泡梅花酒,一碟油糖杏仁酥,又取来一柄银制小勺递给他。

忽想到他奇怪的规矩,遂不等他接下便转手先挖了一勺荔枝膏尝了一口。

琉璃盏中荔枝膏洁净清凉,七枚荔枝果肉雪白鲜嫩,泛着可口的光泽,摆得极好,贸贸然被人挖走了一块,一个巨大的窟窿眼出现其中,十分突兀违和。

霍子戚刚吐出荔枝核来,肩上便被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只见叶锦书气鼓鼓地骂道:“谁让你先吃的!”

霍子戚无辜道:“你不是一向都让我先吃的嘛。”

叶锦书又不讲理地瞪了他一眼。伸出一臂,将美食悉数护进自己怀中,背对着他独自享用。

霍子戚看他那护食儿的模样,不禁气消了。晚间没拦住,让叶锦书偷偷把那罐雪泡梅花酒就着下酒菜全给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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