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女讼师(穿书)(148)

作者:四面欢歌

白汝文一甩衣袖,将双手背在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转身向马车那处走去,上了马车之后,车队缓缓行进,与长安城渐行渐远,只留下闫阙这波人立在明德门门口,眺望着原处,直到那马车消失在尽头。

……

曲昭雪众人来到大理寺狱之后,未免再吓到姜东晏,便只有曲昭雪同姜阿婆进了牢房,而姜阿婆一看到自己牢房之中的儿子,眼泪便扑簌落下,高声呼喊着“儿啊”,便一下扑倒在地,扶着栏杆一遍一遍地唤着姜东晏。

姜东晏一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抖,猛然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过了良久,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眼泪无声地一滴滴落下,沾湿了他的整张脸庞。

只见他艰难地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前匍匐着,忘记了受刑双腿的剧痛,直到双手抓住了栏杆,与自己娘亲的双手交握,眼中的热泪扑簌落下,喊道:“阿娘……”

姜东晏声音嘶哑,曲昭雪看着眼前的姜东晏的目光与神情,只觉得心被猛然揪了起来。

母子二人隔着栏杆抱在一起哭了许久,姜阿婆才放开儿子,拿出手帕一下一下揩着儿子的眼泪,道:“儿啊,你受苦了,阿娘来救你了,你莫怕啊……”

姜东晏痛苦地摇摇头,道:“阿娘,你莫要再管此事了,还是回家去吧,家中尚有田宅银钱,能够阿娘活上几十年了,若有来生,儿再给娘当牛做马报答娘的养育之恩……”

姜阿婆将帕子收起来,用手指轻轻地给姜东晏揩着眼泪,道:“阿娘这次请了讼师来了,你将真相都告诉她,她会替你做主的。”

姜东晏转而看向曲昭雪,目光之中充满了怀疑,道:“阿娘,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讼师,阿娘是不是被人骗了?”

“当然是真的了,儿你不知道,她可是成功将一个勋贵之子的状元之位夺了下来,还揭露了勋贵的恶行,将那勋贵送上断头台了呢!”

姜阿婆眼神之中闪烁着光亮,道:“儿,娘知道你受苦了,但娘只求你信娘这么一次,将事情都说出来,你兄弟二人若是都走了,娘又有何苟活的意义啊!”

姜东晏仍在迟疑着,用一种十分不信任的眼神看向曲昭雪,姜阿婆见儿子仍然满怀警惕之心,叹息了一声,道:“娘已经想好了,等你真的行刑了,娘给你收尸之后,便吊死在你坟前……”

“不要啊娘!”姜东晏急道,“娘若是真的这般,那儿子真是万死莫辞了。”

姜阿婆也不再劝他,只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住地抚摸着姜东晏的脸颊和头发,姜东晏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痛苦地闭了闭目,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道:“我说,我这便说,为了阿娘,我也会想法子坚持活下去……”

姜阿婆眼底又燃起了希望,欢喜地应了好几声,看向曲昭雪,只见曲昭雪抿唇微笑着点点头,定定地望着姜东晏,只见姜东晏深深地沉下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回忆。

“我们兄弟二人是茶商,常年将剑南道所产的茶叶卖往长安,其中最大的收茶商便是闫阙,两个月前我们兄弟二人像往常一样,前往渭南县送茶,谁知闫阙却提出,要以往常一半的价格收茶,而且日后彻底中断买卖往来。”

“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是不愿,弟弟脾气火爆,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那闫阙气愤地差人将我们赶了出去,夜里我与弟弟正在邸舍之中商量对策,没想到此时一个蒙面男子突然从窗户中跳了出来,手持匕首对我们二人展开攻击,我二人便与其开始搏斗,怎奈我兄弟二人这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是很难将他降服,我弟弟他一时不备,被他一刀正中胸口,倒了下去……”

姜东晏说到这里,眼眶红得更厉害了,用衣袖用力地揩了揩双目,继续道:“我见此情景,便抄起一个瓷花瓶砸向那杀手的脑袋,那杀手轰然倒地,我拾起弟弟遗留在地上的匕首用力地插到了那杀手的身上,谁知那杀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将我推了出去,我当即后脑撞到了墙上,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官府的人也在,不由分说将我带走,我向他们说明真实情况,谁知那县令说,现场只发现了我与弟弟,并无第三人的踪影,县令也并未追查,直接将我送到了大理寺之中……”

姜东晏身子抖了抖,看起来是在压抑着满腔怒火,叹息了一声,道:“再后来的事情,便是他们严刑逼供于我,让我不得不认下,想来不日便要行刑了。”

曲昭雪听罢,仔细思索片刻,道:“三个问题,还请姜郎君解惑。”

姜东晏点点头,示意她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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