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马后师叔他慌了(93)
他顿了一顿, 阴恻恻地笑道:“不知……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打通经脉,结果遭报应了。”
张不周若有所思:“怪不得她本来毫无仙缘,却在擂台上当众接气入体,原来是用了歪门邪道啊……”
梁桧观察着张不周的表情:“正是。尊主,我这就将此事,同琢光宗退出三十三门的消息一并昭告天下!”
“慢着。”张不周稍稍抬手,“不可,不可。昭告天下最多让她身败名裂,本尊要让她像之前的那些蠢货一样,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他的表情太多疯狂可怖,梁桧看着,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尊……尊主您想怎么做?”
张不周一抬眉眼:“本尊?本尊要拿最好的灵丹仙水给她,助她早日突破元婴。”
梁桧乍听不解,细思之后简直毛骨悚然。
他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还是尊主您想得周全。”
他的尊主,已经胆大妄为到连天道都敢算计——
他是想借雷劫的刀,兵不血刃地杀戚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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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光宗退出三十三门的消息放出之后,琢光宗并没有如张不周所愿,落到群起而攻的境地里。
实际上,在整个仙界之内,支持和指责的声音各占半壁江山。
支持琢光宗的宗门大多是于渊甚至是玉清的故交,但令人意外的是,那超然物外的隐世大宗——广陵宗的少宗主这次居然也站了出来,公开表示即使琢光宗不在三十三门之列,广陵宗也愿为其继续提供优待。
戚瑶为此特意跑了趟四弦别苑,当面同柳吟风道谢。
柳吟风只是笑笑,之后,又给了她第二件张不周的罪证。
那是张不周许久不用的一块腰佩,柳吟风说,那上面有垂花宗蛊术的痕迹。
琢光宗退出三十三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时间久了,便也没什么人还记得“叛徒”一事。
徐令这劫,居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徐令在揽月峰休养了一阵,渐渐地,也敢壮着胆子出去转转。
戚瑶陪他去了趟黑市,好好整治了千岁楼那群欺主的伙计。
不得不说,千岁楼主威名在外,手段果真酷烈,不过戚瑶看着,也并不觉得如何不忍,毕竟这样一番下来,那些伙计当真都乖顺了不少。
二人出了千岁楼,都没戴面具,坦荡得很,还真有血店的荷官认出戚瑶,探出头来打招呼:“哎呦,戚峰主,久仰久仰。”
招呼完,又扫了眼徐令:“戚峰主,您带座下仙众出来透气啊?”
徐令听得不太满意:“什么座下仙众,我是她师叔。”
荷官看向戚瑶,戚瑶抬眼看着徐令。
徐令手持面具抵在额头上,一双桃花眼躲在阴影里向戚瑶狂眨,似乎在哀求她卖给自己一个面子,不然自己以后在黑市里很难混。
戚瑶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后撤了一步,面无表情。
荷官已经准备好看徐令的笑话,却听戚瑶道:
“是的,师叔。”
她恭敬拱手,眉眼间夹杂着些许无奈。
荷官差点惊掉了下巴,徐令原地表演了一个春风得意。
之后,他们还撞见了很多张不周的人,这些人忙忙碌碌的,听说是在寻上等的仙水灵药。
戚瑶借机将柳吟风的话转述给徐令,末了还补上一句:“那老元婴真是急红了眼了。”
徐令被她一句“老元婴”逗得前仰后合,连连称绝。
然,两人谁都没想到,不出三天,这些仙水灵药就都被梁桧捎着,送上了揽月峰。
梁桧来时,徐令正在调息打坐,戚瑶没打断他,自己单枪匹马地迎了出去。
梁桧站在院外,也是孤身一人。
他手里端着个铺有红色绒布的托盘,托盘内摆满了瓶瓶罐罐,每一瓶每一罐都是绝佳上品。
戚瑶慢条斯理地跨过门槛,又慢条斯理地合上院门,这才转身看着梁桧,几乎是把“怠慢”二字写在了脸上:“梁宗主此行,所为何事?”
梁桧下颌微扬:“本座奉道尊之命,前来给峰主赏些补药。峰主近日跨了大境界,道尊一方面对你赏识有佳,另一方面又担心你境界跃升太快、身子有亏,这便四处寻仙问药,好给峰主滋补。”
戚瑶眼皮都懒得掀:“那便多谢张宗主了。我待会就把这些补药收归入库,日后定会好生进补。”
她说着,就要施一个法诀,从梁桧手中接托盘。
岂料梁桧将托盘向怀里一抱:“峰主会错意了。你将赏赐收归入库,日后用与不用的,本座也不好交差。”
他顿了一下,挤出一个阴恻恻的笑:“道尊的意思是,要本座亲眼看着峰主服下这些补药。”
他一字一顿,字字皆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