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以身侍魔(7)

作者:胥禾

最后一页不起眼的角落里落了几个小字: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话本是作者家的猫写的,请勿对作者人身攻击……

苏夜:“……”

可以,求生欲很强了!

等他将这话本看完,天都黑了,他只好兴致缺缺地将话本随手塞进包袱,策马扬鞭往前赶赶,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他大表哥的步伐,虽然大表哥一定会黑着脸在不远的前方等着他。

等到了苏夜的钟续自然免不了惯例的面色难看,骂骂咧咧几句。

两人一前一后,赶了数日,终于到达距离涿光仙山不远处的启临镇,两人在一处茶肆准备喝喝茶歇歇脚。此处地处偏东,不同于江南的软糯儒雅,居民的性格也相对豪放爽快许多,吆喝叫卖声一个大过一个,热闹非凡。

茶肆的说书先生醒木一声响,不厌其烦地诉说着那段往事。

“…………至此,辰巳仙尊沉寂近两百年,而后苏醒,隐居于涿光仙山,不问世事。”说书人讲完最后一句,合扇呷了口茶。

茶肆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当年的仙魔大战已然过去近两百年,身处和平时代的众人也只当这是一段茶余饭后的趣闻。经历这段往事的仙门长老们尽数仙逝,这说书人讲述的故事几分真几分假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钟续注意到有个少年人在茶肆临窗的位置落座,点了一斤片切牛肉伴了壶冰镇桃花酿。少年人一身青衣,右肩延伸至腰际用银色丝线绘制了图案,那图案像鱼,却生了十只羽翼。少年长发束顶,银冠之下马尾潇洒,眉清目朗。他右手边搁了一把白色剑鞘的宝剑。

这茶肆中都是寻常凡人,只这少年作修仙之人的装扮,很是显眼。

钟续道:“十翼飞鱼,这图案有些眼熟。”

苏夜不理他,埋头嗑瓜子,与江南寡淡无味的瓜子不同,这启临镇的瓜子居然别出心裁地做出了咸味和甜味,茶味的瓜子还带着点绿茶清香。

他一嗑就停不下来了,听闻启临镇的人管这瓜子叫鬼牵手,意思就是哪怕你已经嗑饱了,嘴皮子都嗑破了,还是会不由自主就像被鬼牵着手一样将手伸向瓜子继续机械地嗑嗑嗑。

苏夜哭笑不得地疯狂喝茶,吐着舌头说:“啊饱哥,哟欧鬼,我吃不下惹。”

钟续:“…………”

神经病!

钟续翻了个白眼,继续看向那临窗的少年,他已经和说书人争执起来了。

“你胡说,辰巳仙尊修为高深,为人雅修清正,怎么可能被魔君囚禁!还编造出那等……那等肮脏龌龊之事,你……你是在辱没仙尊清白!”少年愤怒发问。

“这……”说书人愣住了。

这故事他讲了没有上千遍也有几百遍了,故事是道听途说东拼西凑来的,按照听众的口味稍加整理和修改,成了这话本子。

大多数人除了感兴趣那仙门众人如何如何团结一致,魔头如何如何残暴不仁,仙门是如何如何斩杀魔头。还有便是那正邪之间相爱相杀,缠绵悱恻,禁断不可言的绯闻……

魔君一死,这段折子戏便算是落幕了。

说书人故作镇定,哗啦一下打开折扇悠悠扇着,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笑道:“这本就是话本的故事,当真不得,当真不得。”

“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先生说的不对啊,这要让大家信以为真了,会造成很多误会的!”

“…………”

苏夜不禁觉得好笑,这小仙君真是较真,怕不是第一次涉足尘世,缺少社会教育,凡人调侃修仙之人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且不说现在天下太平,哪怕就是身处乱世之中性命无忧之虞,他们也不会关上那喋喋不休的嘴,凡人朝生暮死温饱之余就是寻个乐子。

可笑就可笑在,修仙之人就算被编排成话本的主角,心中纵是气急败坏也只会谈笑风生间表示自己毫不在意,自己是那心怀天下苍生之人从不拘泥小节,好似这样藏住了七情六欲就能更接近仙途飞升似的。

看那说书先生两股战战,不住地捏着袖子擦额上渗出的汗,苏夜心想,话本作者可以在幕后随意编排,但这说书先生摆在排面上还真是高危职业啊。

苏夜抿唇一笑,隔着竹屏慢条斯理道:“怕什么误会啊?真怕了就让那话本的主角自己来诘问这先生呗。”

钟续一把拍落苏夜手中的瓜子,气急败坏,压低嗓音厉声说:“你别胡言乱语!”

“你……你你你……”那小仙君也气得不轻,你了半天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倏然,一盏瓷茶杯砸在了那小仙君头上,他“哎呦”一声捂住脑袋,吃痛地嘶嘶叫唤:“谁砸我?谁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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