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怀里那朵白莲花(149)
“哈哈哈!”方长大笑了起来。
流筝看着他。
“不如……你再将本宫瞧清楚一些?看到底像还是不像。”方长用手里的折扇扇扇风。
流筝也不忸怩,大剌剌地瞅方长那张老脸,瞅了一会儿,她道:“还是像。”
方长“噗”地一声笑出来,“你这孩子啊。”
“本宫喜欢!”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流筝嘴甜得很,立马接话道:“我也喜欢宫主呀。”
她又调皮道:“不过我更喜欢宫主送我的这把剑。”
方长差点没用指头戳一下她的脑门,只是捋捋胡须,“继续练剑罢,今日不把第十七招学会了,晚饭就免了。”
偶尔说说笑笑一下无伤大雅,但真要论起练剑来,方长不比流筝的师父风凝君客气多少,甚至更严格。
流筝才忽的意识到什么来,她追在方长后面:“宫主,您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方长没回头,等她追上去了,才捋着羊角须问她:“你哪里问过本宫问题?”
“我……”好像是没有!
不过从方长方才的反应,两者大概率就是有关系的,她便道:“那我现在问宫主,当初客栈的那个老爷爷,是您吗?”
“你说是就是咯。”方长笑。
流筝:“宫主,你这么一笑,更像了。”
“你这孩子,看来记性不错,这么久过去了,还记得本宫。”方长翘了唇。
流筝:“……”
“所以,宫主您是承认了?”有些兴奋。
若是当时能知道那个笑眯眯老头其实是蓬莱宫宫主,那个时候她对他的态度肯定要尊敬许多,而且或许她那个时候就不会想着去抱魏煊大腿了,而是抱笑眯眯老头的大腿。
方长微微颔了一下首。
“那我当时真是失敬了!”流筝赶忙双手抱拳,弯下.身去。
方丈将她的胳膊扶起来,“哎,哪能怪得了你,当时本宫大晚上笑成那样,什么人见了都会觉得古怪,你戒备也是正常反应,也是应该的反应,谨慎是个好品质。”
流筝直起身来,“其实……我现在也很疑惑,每次见到宫主,您都是笑的,而且笑得……很夸张,但是这一两个月好多了,这其中,是有什么原因吗?”
方长道:“说来,也是个糟心事。”
流筝赶忙说:“那就不要跟学生说了,糟心事不提也罢,宫主,我不问了。”
方长笑道:“不打紧,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师父两颗变异灵根遭过严重损伤,到现在还未完全恢复,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知道的,听师兄师姐他们说,是一百年前,师父他同十三冥一战,被打伤了两颗灵根。”流筝道。
“不错,我脸上的笑容也是拜十三冥所赐。”方长眯眸。
即便一百年过去,他也忘不了十三冥来夺问洋珠时的场景,乌云密布天际,黑压压的,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十三冥负鬼桑之命前来,气势汹汹,为保问洋珠无虞,风凝君和他都被十三冥手中的毒咒袋所噬。
鬼桑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其修成了致阴之法——毒咒术,如果说魔族也会施咒术,但是其咒术与鬼桑的毒咒术较之,就是小巫见大巫。
鬼桑将毒咒装在袋中,交予十三冥带来,有他代为投咒,他们都无法抵抗,难以想象若是鬼桑亲自前来,会是怎样的可怕。
问洋珠成功保住,代价却是风凝君的灵根严重受损,毒咒一日不解除,他的灵根永远无法复原。这就是当初给了雷休君问鼎四君头首的机会,而他,中的是另一种咒,笑面瘫。
别人面瘫是没表情,他的面瘫便是灿烂又猥琐的笑容。
解这个毒咒的法子,就是他必须到各地讲满四百四十四场名人传奇,并且要以此得到足够多的赏钱,而且每去一处新的地方说书时,都要提前杀二十只鸡。
这即是为什么当时流筝第一次见到他时,会看见他脚上沾有血迹。
那其实不是流筝以为的人血,而是鸡血。
流筝听罢,抽了抽嘴角,说道:“可怜的咕咕。”
“……”方长手抖了一下,也叹道:“罪孽啊。”
片刻,他又说道:“但,本宫实在没有法子,那是解咒的唯一途径,换个角度想,很多人从来不杀鸡,可他们也吃鸡肉,为何有罪的却是屠夫,我每次杀完鸡,都会给养鸡户双倍的价钱。”
流筝:“……”咕咕更可怜了。
不过她自己好像也吃鸡肉来着,特别是炸鸡。
她想到什么,说道:“怪不得宫主您都不吃鸡肉的,还怕听鸡叫。”
每个大人物都有点小怪癖,平日里跟师兄们凑在一堆,师兄们跟她天南地北的聊,就调侃过宫主怕鸡的这事儿,当时她还笑喷了来着,没想到这背后,竟是这么心酸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