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番外(232)
当初林良善怕疼,不想生孩子,甚至拿出了生母因难产而亡的事情。闵危听进去了,也害怕那样的事发生。再来一世,他只想与她长相厮守。
可她后面又想要孩子,他想若是两人能有联系的骨肉血脉,也该是幸事。她又故诱,他也陷进去。
及至林良善好不容易有孕,却接连出现那些孕症。他心中的害怕是不断在放大,每日询问太医她的身体已成例事。
这年春时,魏帝下令自国库中抽了大笔的银两赠与福源寺兴建,只望其能庇护妻儿平安。
一如前世,他每年烧香礼佛,只为求得与她的来世。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正文还剩下最后一部分,感觉还得再写写,凌晨更新最后一章。
第九十五章
春去夏至,已到七月初。炎阳高照,酷暑难当,凤仪宫外的花木皆垂头耷拉着。
殿内的冰鉴减了大半数的冰块,因而并不如何凉快。
林良善有几分燥热,身.下垫着沁凉的丝席,却难解热意。她又是照常在模糊中唤道:“闵危。”
帐外,宫人恭敬道:“娘娘,陛下上朝去了,您是要起了吗?”
林良善渐渐清醒过来,然后道:“还未。”
“那娘娘再睡会,若有事,一定要叫奴婢。”
“好。”
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太医说的产日。宫人们个个提着脑袋,希冀着万万不能有事,更盼着此次皇后娘娘要生个小皇子的好。
肚子是愈发大了,似个球,也再难翻身。有时夜间脚会抽筋,林良善实在难受的紧,左右动作间,身侧之人就被惊醒。
“又是脚抽筋了吗?”
他起身,自然而然地将她的脚放于膝上,拉伸着那些痉挛的脚筋。
她有几分疼,直要收回脚,却被握住脚踝难动分毫。
“忍着些,快好了。”
他的手法是愈加好了。须臾见她面色好了许多,放下她的脚,问道:“善善,你要起夜吗?”
她不要。
他又问:“那要喝水吗?”
她再次摇头。
“我无事,你赶紧睡,明日还有早朝。”在暗淡的月色下,她瞧见了他眉眼间的倦色。
闵危闻言,不由笑着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道:“你是在心疼我吗?”
她的脸色难看起来,似赌气地偏头道:“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他又笑了声,躺回去。却一时半会睡不着了。
他的手不免又落在她的肚子上,隔着软滑的布料,有微微的颤动,甚至他的手掌心会被忽地被踢一下。
闵危心下震动,转目看向林良善,见她面色如常,不禁问道:“善善,你疼吗?”
“嗯?”她半阖着眼,似乎陷入睡意中。
“没什么,你睡吧。”
闵危轻声道,手未离开,仍贴着她的肚子,感受着那里面的动静。
孩子应该是醒着的,活泼好动地很,大晚上也不安生,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让自己的娘亲那样难受。此时,闵危更是清明地想起太医此前说的话。
胎位不稳。
只四个字,就让他担惊受怕了近九个月。总怕会出事,就连上朝或是与近臣亲信在御书房议事,半数的心思都飞到凤仪宫去了。
自古女子产子,如过鬼门关。林良善的身体本就不好,甚至为了怀上这个孩子喝了近一年半苦涩的药汤,又在孕期被折磨地更是削瘦。
就连如今,她每日吃的再多再好,也全喂给了肚中的孩子,自身却瘦地硌人,不复这些年养出的那点丰腴。
有时候闵危会见着她坐在镜前,安静至极地看向里面,又伸手去摸摸自己脸。因着孕事,她不敢再用那些胭脂黛粉,脸色更显苍白。
在半昏半明间,对于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闵危莫名地产生了几分恨意。
可这个孩子又是他与林良善两人的孩子。
恨意与期待丝丝缕缕,纠结成团,让他收回了逐渐紧握成拳的手。只望孩子能懂事些,不会在那日出现任何不利状况。
可闵危对待何事,向来思虑周全,又会想好最后的退路。
他不得不去想若真地出现意外,那该如何?他已承受不起再失去她一次。这世,兴许是意外之机,才会让两人重逢。若因一个孩子,就让他与她天人永隔,他又不敢继续想。
闵危也知林良善害怕,夜间忽地醒来会拉住他的手。有时受不住惧意,还会将他叫醒,又故作口渴地说自己想喝水。
她害怕会如她的生母那般。却在当初,仍会坚持地对他说:“我想要一个孩子。”
随着临产之日的到来,闵危对自身的恨意也在加深。他就不该在当时应了她,若他不应,她一个人,又要如何要这个孩子?
追根究底,全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