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番外(156)
话被打断。
江咏思站起身,垂眸道:“祖父,我还有事,便先离开了,你注意好身体。”
江宏深看着越发利落肃面的孙儿,叹息一声,道:“咏思,我总得在去之前,看见你娶妻生子才好,否则我岂能瞑目安息。”
这话严重了,他又虚弱道:“既然有事要忙,就赶紧去吧。”
江咏思回到自己的院子,才松开握紧的拳。
那日,他本该高兴地等待她应下亲事,便开始着手准备两人的婚事,可等到却是闵危插足提亲,扰乱了所有的安排。
后来,更是听到林原与闵危私下交谈的事。
他再去找林原寻问此事,却见林原面带愠怒道:“你既做下那些事,也好再与我说娶善善的事吗?”
哪些事?
江咏思不免惘然无措,他不停地反省自身,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不过很快,他就得知那车夫身亡的事情,以及那封阐述他罪证的信。
也是在那瞬间,江咏思明白了,是闵危在背后设计陷害他。
既然闵危偏在那刻去往金州南地,那也不能怪他如此行为。本该死的就只闵戈一人,毕竟镇北王倒下,梁京城中的镇北王府也无存在的必要了。
可江咏思没料到,闵危竟会为父报仇,冲进敌营,以至于遭遇不测。
他脸上整日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
这夜,扰乱江咏思心神的梦不再出现,他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
在听闻闵危遭遇不测后,林良善惴惴不安了几日,日夜安稳不得。明明她该吃好睡好,却一闭眼就想起闵危的脸,尤其是到了夜间入睡时,更是折磨。
她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发丝黏腻在她脸颊两侧,虚汗直冒,轻喘着气。
猫从床角一下子窜到她的面前,吓得她一颗惊魂未定的心几乎跳出来。
她轻声斥责道:“白白!”
猫却蹭着她的手腕,似在安抚她烦闷的心情。
天未亮,林良善就起身穿衣,又如先前般,洗漱用膳好,就开始摘抄佛经,或是绘些山水。总之,不让自己空闲下来。
林原未料到会在下值时,被江咏思拦住。
群青锦袍将那人映衬地更加长身玉立,与年少相比,少了些许生机,倒落着稳重。他有些凉意的眉眼带了些笑意,道:“林公子,我有些事想与你说,还要耽误你一些时候了。”
晚膳时,林良善明显察觉到不对劲,她瞧了林原好几眼,终于问道:“哥哥,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林原只道:“你先把饭吃了,我再与你说。”
话这般说,他自己倒是吃不下,林良善也因近日事烦,吃得少。
待人收拾干净,林原犹豫许久,才道:“江咏思与我提了娶你的事情,我应了。”
什么!
林良善被震住,一动不动。须臾,她道:“哥哥,你莫不是在说笑?”
“我没与你说笑,你之前说不嫁人的话,不过都是气话,我又怎么能当真。江咏思是最合适的人,你嫁给他,我才能放心。”
江咏思说的话恍在耳边:“如今大雍局势复杂,你也是知道的。若善善嫁予他人,你该是担心的,若那人护不住她,你岂非愧对了林将军对你的养育之恩。”
“二十八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沈家遗子。我或许该称呼你为沈公子,这些年,你在刑部,想必是要查当年的那桩冤案,为亲人洗除冤恨。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林原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人认得出他的身份。
他确实不是林安之子,也不是林良善的兄长。
当年,林安将尚在襁褓中的他从尸山血海中救出,隐瞒了他的身份。又逢林夫人还未入梁京,在其他州县,便让他以长子的身份暗中送出城,在外过了一年,才重新回到梁京城。
自小,他就被林安告知了那桩惨案。他势必要查出真相,还惨死亲人清白。
不若亲生父亲是位将军,作为长子的他竟入了刑部,初时被人议论纷纷。且近三十的年纪,他都还未娶妻生子,有时还要受同袍耻笑逗乐。
家族惨案,林原已有了些眉目,只是苦于自身能力有限,根本触及不到宫中的部分人。若是江咏思协助,定能有些进展。
可这样的念头刚动,林原就立即否定了。
林良善是林安去往西北时托付与他的,他绝不可能拿她作为交易。
自小,她便是他看着长大的。林安逝世后,有关她的事,都是他来张罗。虽非亲兄妹,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非一般兄妹可比。
江咏思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道:“我并非想与你交换什么,也不会将你的身份说出。”
“我知晓先前的事,我再如何解释,你或许都不相信。可我仍要说,若是我真的那般阴险,也不会在那时舍弃自己的性命救了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