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番外(157)
林原明白了江咏思话里的意思,思忧片刻,他说:“你恐怕还不知晓一事。”
“闵危曾与善善在一起过。”
就在他话出口的瞬间,江咏思显然愣住。
“便是你想的那般,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娶她吗?”
林原补充道:“作为正妻,就像你之前向我承诺的,会好好待她?”
他并没有报任何希望。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将来妻子与他人有染,更何况江咏思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处,若以后太子登基,江咏思的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同为男人,林原再清楚不过。也正是如此,他对遭遇不测的闵危更是痛恨至极。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他听到对面沉郁的低声:“之前我的承诺仍作数,你尽管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更文案剧情了,有些地方我还要修改哈。
第六十九章
一点萤烛下,江咏思披着石青色单衣坐于桌前。他以拳抵着额面,双眸微阖。
浓烈的云鸦熏香袅绕在他周身,几乎将他淹没。
林原告知的事,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没有想到林良善曾与闵危的关系已然亲密,不若林原不会有那般神情。
但其实在更早之前,他就有所猜测,只是不愿多想。
譬如那年的除夕佳节,她被闵危抱于怀中,说是什么不小心扭到脚,不能走路。可在那条幽暗的街道转角处,他清楚地看见她是能正常行走的。
又譬如那次落湖,她分明不会凫水,又怎么浑身湿漉漉地在岸边,只字不肯多说。
这般的事,往前追溯,还有许多踪迹可寻。
似乎从四年前,从林良善从宿眠山回京,从她将闵危带至林府,一切都有所不同了。刚开始,她还会对他目露情意,但渐渐地,她的视线开始转移到闵危的身上。
江咏思再次想起了那些不得让他安眠的破碎梦境。
如何不介意,除去加诸在身上的这些身份地位,他与一般男子无异。
可在现实与梦境的交织中,他受着往复不断的折磨。尤其是两人比肩而立、言笑晏晏时,更是刺目。但同时,这种折磨将他心中冒出的怒意和醋意浇灭了大半。
是从何时开始后悔的?后悔没有更早应下她的要求。
“咏思哥哥,我以后要嫁给你!就像这个新娘子一样。”“你说好不好?”
“不行。”
若是那时他就说“好。”那么如今的事还会发生吗?
闵危,不过是一个突如其来,插足他与林良善之间的人。无论是他在清水镇犯下的那桩罪行,亦还是后来他的陷害,都在昭示着此人的劣迹,不愧出身镇北王府。
她向来单纯,不懂得如何分辨人心利害,兴许是受了闵危的蛊惑罢了,也许还是被迫。
他不能去谴责她。
再者,闵危已死在金州,她的婚事也该成了难事,不若林原不会用那句话问他。
即便是死了,也要给他留下这般难题。
昏暗的光从薄透的灯纱罩中映出,江咏思忽地睁开眸,里面清冷一片。
他摊开左手掌心,那里正躺着一个香囊。因岁月长流,绣线已经有些磨损,虬枝红梅暗淡了几分。他的拇指轻轻地摩挲右下方处的一个小字。
翌日,江咏思方从外回府,学素就递上一封信。
“是林小姐的信。”
昨日,学素眼见自家公子从酒楼雅间出来时,沉着一张脸,颇有些可怖。他还心想难不成与林小姐的婚事吹了?可现今再看,却好似不是那回事。
江咏思接过信,细看了几遍,唇角微翘,看上去倒是高兴。
***
林良善不曾想过,再与江咏思见面,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十月,几进深秋,山间枫叶似火,燃尽秋色。间或有鸟鸣声。
她不想有有关两人的流言传出,又虑及江咏思目前不与从前般,想必事务忙碌,不知何时有时间,便只在信中说要与他见一面。其余便由他安排,他的为人,总归信得过。
庙宇不大,却在山间落得个清净,秋霜落了瓦檐和暗角处的细草。
红萧与学素自然退居门扉外边,留有两人独处。
从远处传来一记沉顿的敲钟声,荡开在四方,震地林良善心生波澜。
她正欲开口,却听到身侧清悦温润的声音:“善善,你看这面墙,是否熟悉?”
她转目看向他所说的那面墙。明黄色的墙皮下角脱落,裸露出里面的灰色墙身,却在之上的斑驳中,隐约可见上方绘制的纵横棋盘,黑白两子寥落几处。
是北厝遗留下的残局之一。
林良善抬眸看向江咏思,正对上他的视线。她迅速垂下眸。
心绪转了几个来回,再想及林原对她说的那些话,林良善微锁着眉,终于道:“我不能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