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99)
生气?
他不会生气。
这规矩与他无关,就像成亲,毫无意义,反倒她过度在意让他觉得意外,“到底这什么规矩?”
“我也不懂,但我们可以慢慢学,按规矩来总不会出事的。”
要学她自己学,容樾不甚在意,“嗤,有什么意义,若真按规矩来,那过了明日我还是你的夫君了?”
昭歌理所当然嗯一声,“是呀!”
容樾脚步一顿。
旋即他足尖一点,越过院墙,恰逢燕云进来,看见昭歌目光专注,痴痴望着,像是一块深情的盼郎石,她正想打趣,昭歌却缓慢转过头来,表情一言难尽的嫌弃,“明明有门的,他不走,非得飞。”
她不知道回她什么,昭歌却自顾自道,“拽死了,他好特别,我好喜欢。”
燕云:“……”
五月十三小喜日,纵是清晨晨雾弥漫,也难掩朝阳的热烈,光由暗到明地跳跃,彩色云霞嵌了金边,饱和又明亮的光撒在推门而出的新娘身上。
大红的衣料剪裁精致,碎步间难掩曼妙身姿,空气里淡淡弥漫着蔷薇香,喜帕下露出的尖尖下巴荷苞般看着欢喜,搭在魏娘手上的皓腕凝了霜雪,轻轻脚步踩在花毯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锁定着人影,惊艳的呼声慢慢低下来,甚至没有察觉自己放轻了呼吸。
燕云在门口接住昭歌的手,接触一瞬间,昭歌紧紧抓住燕云,“燕云姐姐,我好紧张。”
“先别紧张,等下见了他,你会更紧张的。”燕云笑。
“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
听着这低低的自我安慰,燕云笑出了声,安稳扶着昭歌下阶梯。
燕云一边走,一边默默观察,自寺庙山上到山下,铺满了红毯,三千阶石,目之所及皆是繁花,晚春已不是花意正浓时,一夜之间栈道两旁尽是缠绕的藤本蔷薇,红霞满山,脚下每一步,不是脚印,而是花路送行。
燕云听见动静,回头看了眼,在昭歌所行身后,一排一排肩抗紫檀木箱子的喜人无声跟在后面,洋洋洒洒跟了几里还不见停,她和陆屿是添了些嫁妆的,但多出来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却又像早就安排好的。
不消多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还有多久?”昭歌觉得鞋子不太舒服。
燕云回神,远远望见马背上坐着的恰是容樾,他勒着缰绳,掀身下马,桀骜不驯,一身红袍,塑出精瘦的腰和修长的腿,他亦看过来,负手缓慢一阶一阶上来,燕云看眼色,及时将昭歌的手交给他。
没人理她,昭歌继续问,“燕云姐姐,还要很久吗?我可不可以歇一歇?”
但是想到等会儿要坐轿子,她又怕自己耽误了好时辰,便不再要求,只是脚腕疼,错阶时身子歪了过去,她先护住自己的喜帕,以为自己要摔时,却整个人掉进一个怀抱。
她摸了摸。
很硬,很凉。
是容樾的胸膛。
“陈昭歌,下次想我抱你的时候,直接跟我说。”
昭歌掀开帕子,与他四目相对,她耳尖红的像熟透的红石榴籽,旋即开心地抱住他,“你来娶我了?”
未等容樾答话,魏娘吆喝着上前“这不合规矩不能掀盖头!”
容樾笑着看昭歌一眼,忽然使了恶作剧的心思,打横抱起来昭歌,手紧箍住她的腰,足尖蓄力,“抱紧了,陈昭歌!”
昭歌搂紧他,将脸埋在他胸口,在魏娘气急的喊声中,感觉到耳畔擦过的风声,喜帕也不知何时掉落,再着陆时,已是容樾又掐着她的腰,抱着她上马,手上缠了几圈缰绳,一夹马腹,“走了,陈昭歌!”
回头看去,迎亲的轿子闲若空置,十里红妆和气急败坏的魏娘被远远抛在身后。
昭歌抬头望着容樾,只看见一道俊美的侧脸,容樾亦垂眸,眼底是纵马轻功的率意与尽兴,“怎么了,陈昭歌?”
昭歌看了他一会儿,提醒他,“你该叫我娘子。”
“娘子?”容樾疑惑的声音因纵马不稳,带着气声,“好奇怪的称呼,还是陈昭歌好听。”
“是娘子。”昭歌纠正。
“陈昭歌陈昭歌陈昭歌……我便是这样,你又是如何?”
昭歌:“…你再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到了城南别院,容樾勒麻绳,翻身下马,将昭歌抱下来,声音难得笑意,“你只管不喜欢我,看我怕不怕?”
他牵着她进去,也不管礼人刺耳的婚辞,挥手免去繁缛规矩,礼人头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哑语片刻,良好的职业素养使得他继续开口,“一拜天地……”
“我不拜天地,亦没有高堂,过。”容樾漠然道。
礼人心理已经有准备了,“那便……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