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166)

作者:彼其之子

那才是他与君挽的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画面里的容樾得知真相后,不顾阻拦,纵身越下九鼎,却被百里明华救了起来,声音尽毁,嘲哳难听。

面目,全非。

虚影容樾不说话,看着画面里行尸走肉的自己,连动动手指都觉得痛,很疼,很疼,心疼到受不了,一呼一吸之间,窒息的疼痛不管不顾地往心里钻,灼痛无比。

却无能为力。

画面一转,容樾关自己入了藏有禁术教习书籍的辉夜岛密室,一关便是半年。

不顾阻拦,以命为祭,转动星宿的□□,流离在漫长的时间里,一次次试图改变命运,却一次次看她眼睁睁为自己而死,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到后来已经麻木了。

走过无数漫长孤寂的绝望,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只是麻木地,重复地做着同一件事情。

绝望是不需要天赋的。

……

脱离了绝望的回忆,容樾整个人的力气全被抽离干净,如正午烈日下干涸的鳝,大口呼吸,指节捏到发白,似乎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百里明华,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漆黑的眸子里,漾着浓郁杀气,面上树纹极其不稳定地出现,是宿主情绪处于极端的一种表现。

“容樾。”

忽而软软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隔了很多很多年,隔了漫长漫长的岁月,才让他听见,不太真实。

容樾整个人僵住,眼眶泛着红。

昭歌揉了揉眼睛,没睡醒的样子,眼睛都没睁开,坐起来歪到容樾怀里,下巴垫在容樾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容樾的后背,“呼呼毛,吓不着,呼呼毛,吓不着,容樾乖乖,睡觉觉……”

容樾紧紧地将昭歌抱住,一下比一下紧,滚烫眼泪落下,如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大猫儿,唯有这样,才能舒服些好受些。

昭歌本来困,被他这么一抱,疼清醒了,她有些呼吸不过来气,这力道恨不得将他的气息全数揉进她的骨血一样。

“昭昭,别走…”低声乞求。

“不走,谁走谁小狗。”昭歌看他情绪不稳,估计又做噩梦了,轻轻拽他的头发,“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就讲……一个大老虎的故事……”

讲着讲着,她觉得容樾有些困了,待人躺下后,本打算给他盖好被子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呢,他长臂一揽,紧紧又将她箍住。

他原本半睁半阖的睖睁眸子,黑亮亮地盯着她,猫捉老鼠似的,跟看贼一样。

昭歌:“……”算了,爱咋咋滴吧。

昭歌有些热,但也无奈地随他去。

好像自从谢随风送她花之后,容樾就变得没有安全感,忽然就特别敏感,小孩一样。

有时候她不理他,他就闷着声坐在她的小椅子上看她,高高大大的人挤在她的小椅子里,看上去怪可怜的,澄澈的眼睛很无辜,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哭了。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可是她能怎么办啊?

于是她只能提着鹅黄色的小纱裙,一步一个脚印上前,亲亲如此可爱的他,轻轻地问他,“你就这么喜欢我呀?”

第79章 结局(上)

容樾雷霆手段,即位后改换元年为昭和元年,礼官录其尊号为元武大帝,封大越京都城上京城,为九州诸国划为郡国制度,暗中沉浮于诸国且臣服于元武大帝的辉夜岛秘密势力,逐渐浮出水面,诸国大全均掌管于其手,一时间九州归一,战争平定,元武大帝威名煊赫四方。

大雪扑簌簌地落下来,檐外的风铃上被裹了一层银装,轻盈飘动间漾下些许晶莹剔透的盐色,掖兰庭雪松、绿榕的墨绿深埋在素白下,同掩映的宫墙深红色互相成趣,上下连天一色,目之所及接是一片凄茫茫的白,冰冷又干净。

而此时此刻的掖兰庭内,却盈着溶溶的暖意,烧着最为上好的地龙,两扇宫窗紧紧地闭着,窗台摆着花意正浓的红梅,毫无凛冬之意...

昭歌冬日里畏寒,裹着厚厚的狐裘,小小的人窝在铺了厚厚毛皮的美人靠上,没精打采地看完手里面的信,萧疏轩举的笔触,是昭歌最熟悉的字迹:

“安。”

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好像很久都没见了,也不说想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作息总是对不上。

正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睡不醒的冬三月。尤其对于她这种懒人,冬日里最为嗜睡。但是他很忙,早出晚归,归时总一身寒气,晚间短暂的停留都是在她睡不醒的时刻,而容樾来去也匆忙,只是偶尔有一两次,他夜间归来时,想见她时,她被他身上的寒气给冷醒,他笑一声,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惫,“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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