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38)
从门口钻进来的风扬起下面垫着的红布,映入眼中的暗色掩住了喻苏眼底的阴郁。
他抬手拿起惠仁帝亲手写下的福字,其中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喻苏的指尖下意识收紧。
片刻后才缓缓松开,不着痕迹地抚平被捏的有些发皱的红纸边缘。
“去贴在我屋内。”喻苏朝着杜若吩咐道。
杜若颔首,上前两步双手接过喻苏手中的福字。
喻苏的情绪已恢复如常,在杜若离开前又说道,“宫里送来的鹿肉不少,稍后你去宓少师院中,请他过来一同用晚膳。”
话音刚落。
宓葳蕤随着送完柳四喜的兰芷安顺一同进入院中。
“看来今晚又可以吃白食了。”宓葳蕤半开玩笑道,“臣不请自来,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喻苏清了清嗓子,“本就是要邀你过来,早些晚些不妨事。”
“殿下这是受风了么?怎么听着声音有些哑。”宓葳蕤早就看到喻苏还泛着红的眼眶,脸上的泪痕也未擦尽。
看着有些……我见犹怜,本就找人疼爱,此刻便是更甚。
只是这眼泪不知为何而来。
宓葳蕤看着,骤起的不悦让他上扬的唇角抿成一道直线,这不悦并非对着喻苏,而是惹得喻苏如此的人。
他心中猝然冒出一个跋扈的想法。
——喻苏便是哭,也得是因他而起。
宓葳蕤藏在袖中手松松握握,这个蛮横的想法让他的体内的血液似乎都随之沸腾。
喻苏自然不清楚宓葳蕤心中所想,仗着他看不到,随口道:“可能是从后山回来的路上吹着了,喝些姜汤暖暖便好。”
宓葳蕤许久没说话,喻苏被他的沉默搞得莫名心慌,也不知如何打破这个局面。
看着喻苏欲言又止的模样,宓葳蕤终是默默叹了口气,轻声道:“那殿下快进屋吧,屋外到底不暖和。”
“嗯。”喻苏狂跳的心因为宓葳蕤的话渐渐归位,他侧过头看了看走到他一边的宓葳蕤,对方明明看不到,却依旧给他一种强烈的视线感。
兰芷和安顺跟在两人身后,一同进屋。
“送走了?”喻苏问。
“是,主子。”兰芷答道。
“喜公公走之前还特意给奴婢说了句,他会将您的话如实转达给皇上。”安顺补充道。
“他这是在示好。”喻苏看着茶碗上的裂纹釉,“柳四喜这人最会钻因,当年高德海被下了大狱他还能脱身而出,依旧待在父皇身边,可见还是有几分手段。”
宓葳蕤有些惊讶,喻苏说这些话时并未避开他。
“行了,安安稳稳送走便好。”喻苏放下茶碗,碗底与桌面触碰发出轻响,“下去吧,该准备的便准备起来。”
兰芷安顺应声,唤了屋外的婢女进屋,一齐将柳四喜带来的其他东西拿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宓葳蕤和喻苏两人。
“你是不是在想我刚刚说话为何没避开你?”喻苏也不掩饰。
不管宓葳蕤如何猜测,自从他想通两年前那出事情的关窍后,要怎样做便成了他一人的事。
宓葳蕤无奈地笑笑,“殿下还真是的……”
“祭神仪式后,你定然要随着国师进宫。”喻苏言语间全然一派认真之色,“宫中不比白露山,父皇身边的三个大太监各司其职,柳四喜便是与你打交道最多的一个。虽不过是个心思奸猾的内侍,但若是想给你下绊子,也会麻烦不已”
明明喻苏在一本正经地和他宫中人情往来,宓葳蕤却不知怎地有些心痒痒。
这一心痒,宓葳蕤就喜欢胡说八道,“殿下处处为臣考虑,臣之前许诺一生一世,如今看,只恐还不尽够,怕生生世世才能还得了殿下的恩情。”
“这点小恩小惠便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喻苏笑得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忐忑,“我能做,别人自然也能,那你如何能还的清。”
“于殿下而言是小恩小惠,但对臣来讲却是天大的恩情,更何况心意不同,谁能比得了殿下对臣的真心呢。”这腻人的话怎么说出口的,宓葳蕤自己也说不清,想到了也就这么说了。
“宓少师如今哄人的本事果真不小。”喻苏泄露出的笑意不减。
过如今已不像往常语塞,也能顺着宓葳蕤的话调侃两句。
“殿下爱听便好。”宓葳蕤看到了喻苏嘴角边露出的酒窝,跟着笑了,“这话臣也只对殿下说过。”
“今后也只能对我说。”喻苏呐呐出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赶忙掩饰道,“若是给别人也这般说,免不了落得一个油嘴滑舌的名声。”
“殿下说的在理。”宓葳蕤借着喻苏给他倒茶的空当,摸索着拉住他的手,将早就准备好的桃木手串套在了喻苏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