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于话多(90)
意思是无论劫那哪座监牢都会成功。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少卿心头不悦,明明是兵部看守不严,怎么把他们牵扯进去了。然而顾及逃犯身份,到底没有反驳。
嘉祥帝冷笑,“照爱卿所言,我大昭监牢是谁都能劫的了?”
“微臣不敢。”
此事已过去两日,嘉祥帝早已耐心告罄,“聂爱卿怎么看?”
这是皇上第二次问他,霍权再装聋作哑似乎有些过分了,他站起身,双手交叠于胸前,不疾不徐道,“无论什么人,劫狱总有原因,不知兵部丢失的几名逃犯所犯何事?”
兵部想把水搅浑还不容易?他帮他们!
几人被押送进京,所犯罪名都有详细记载,罗忠与霍权不对盘,认为霍权此番故意找茬,虎着眼质问,“聂大人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冤枉好人不成?”
他额头渗着血,几片茶叶贴着脸,圆目怒睁的瞪着霍权。
两人积怨深,在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人附和,“是啊,聂御史这番话诛心了,若传出去,真以为兵部无凭无据就抓人呢。”
在他们眼里,聂凿是个罪大恶极的坏蛋,坚决不能为他说话,尤其这个坏蛋还是御史,就更不能为他说话。
挤兑御史是各部心照不宣的秘密!
第38章 038 皇上交情
聂凿还是那个聂凿, 嘴巴上生着利刺,非把人刺得千疮百孔血流成河才罢休,怎么会几句挤兑就泄了, 但看他直起腰杆,不冷不热地说,“逃犯被救, 极有可能是亲属所为, 兵部派人查过了吗?”
尾音轻飘飘的,听着总觉得他在暗示什么。
白松脸烂如泥,低着头的圆脸男人面色发黑,投向霍权的视线极为凶狠, 霍权按住发颤的手,垂着眼睑望过去, 面不改色道, “没查过?”
白松脸快烂到地里去了, 老实说, 几名逃犯的来历他并不知晓, 他上任时间短,好些人不服气,兵部几股势力暗中给他使绊子, 他尽量不和他们正面交锋, 监牢被劫还是云黩禀报他的,云家势力在北疆, 不像徐家和安宁侯视他为政敌, 云黩说丢了五名逃犯, 皇上追究下来他这个尚书首当其冲。白松脑子没生锈,徐家对尚书位置虎视眈眈, 庞宇管着兵部半数兵力,他出事,两家额手称庆。反复琢磨后,他主动进宫请罪立下军令状,就是要徐家和安宁侯府知道,大家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滚一起滚!
因此这两天时时观察着徐家和安宁侯府动向,根本没仔细调查逃犯的事。经霍权询问,他如醍醐灌顶,目光若有所思地瞥向庞宇,猜测里边是否有他不知道的事。
若是那样,他这遭罪就白受了,不仅白受,还得给人背黑锅!
白松眯起眼,眼底锋芒转瞬即逝...
庞宇则阴恻恻地开口,“当然查过。”
说谎。
霍权心想。那些是章州人,兵部动作再快去趟章州来回也要好几日,他抬眸看向高台坐着的明黄色服饰的尊贵男子,后者扬手,“聂爱卿想问什么问便是。”
霍权默默深吸口气,开门见山,“你说谎。”
猝不及防的三个字震得庞宇满目愕然,尽管他收敛得快,但真实情绪仍透了出来,不止霍权看得清楚,其他人也看到了,嘉祥帝怒然拍桌,“欺上瞒下,这就是安宁侯你养的好儿子!”
安宁侯诚惶诚恐地跪下,庞宇绷着脸,脸黑如墨。
嘉祥帝又伸手捞桌上能摔的东西,抓到个砚台,莲花状的黑砚,嘉祥帝紧紧攥住,又放了回去,气红了眼怒呵,“闯官员府邸你们在行,追查逃犯就什么都不懂了,真是能耐啊,不知道的以为我大昭人才凋零,五品大官连怎么抓逃犯都不知!”
帝王怒气正盛,众官员不敢贸然接话,齐齐跪地磕头,“皇上息怒。”
声音整齐,显得霍权格格不入,霍权稳住心神,缓缓开口又问,“明明没有查过为什么要说谎?是有什么隐情吗?”
煽风点火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少卿顿感不妙,章州案牵连甚广,先皇在时就曾多次派人彻查奈何无功而返,新皇若知他们私底下偷查,还抓了清点官银的小吏,只怕会怀疑他们的忠心,伴君如伴虎,真到那时,他们要想全身而退恐怕也难了。
尤其过问这事的还是居心不良的聂御史,两人额头隐隐泛痛。
两人能想到这些,沉浸官场多年的安宁侯怎么会想不到,庞宇是他儿子,背地做了什么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知肚明,当即跪出列道,“聂御史误会了,犬子并未有意说谎,内里牵涉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