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吉祥如意(65)
“那位主儿现在也不敢与玛尔珲舅舅明着往来了。”
八福晋摇摇头道:“我还不知道她们,费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姑娘都捂在手里,不是什么好货才往我这里塞。我应下,就是带着自家爷一块儿认怂,就是让着她们。我不应,她们立刻倒打一耙,我这’妒妇’就当定了。所以我才要自己抢先一步抬个侧福晋回来,不能让他们以为我好糊弄,好任他们搓圆捏扁,予取予求!”
如果他们回头再给八福晋扣妒妇的帽子,恶语中伤,只怕三人成虎众议成林,不明真相的人们都信了,连康熙也信了。
因此八福晋最厌烦她那几个舅妈,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们如愿,更不能让那些表妹进府给他们夫妻找不痛快,借机当索党的眼线。
“不知道我算不算他们塞给胤禩的。”
八福晋说完“咯咯”笑了起来,发髻上簪的粉白海棠跟着轻颤,衬得她的笑容又娇又艳。
吉布楚贺无奈劝道:“姐姐,这话让八爷听见可不得了了。”
八福晋手扯着帕子抿了抿嘴:“好,我不说,我不说。”
还记得八福晋那年选秀时有不少人看她的笑话。
不过,八福晋自小就因为寄人篱下遭受冷眼,对选秀本身也没有什么期待。后来圣旨下来,她成了准皇子福晋,也说不上是扬眉吐气,倒是练就了一身荣辱不惊。
那时,八福晋笑称八阿哥和她,一个是生母出身寒微的皇子,一个是失怙落魄的多罗格格,拴在一起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只是没想到现在的光景,真应了当初自嘲时说的话,到如今,八福晋才称得上是扬眉吐气。
“不论如何,只要姐姐想清楚就好。回头我便与太后提一提。”
吉布楚贺算是应承下来。
八福晋知道她刚才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是因为关心自己的处境,这时听她要跟太后提,更是摆明了要帮自己在太后面前搏个好名声。
安亲王一系不得圣心,她在太后面前也说不上话。吉布楚贺这句应诺,当真是助了她一臂之力。
要紧的说完,八福晋又招了沉杏,端来一碟庄子上新丰收的榛果,几碟隆福寺的小吃。两人坐在小花园里吃着零嘴,又闲聊了一会儿。
吉布楚贺套了几句话,总算弄清楚八福晋的“妒妇”之说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是八福晋与九福晋当年的恩怨。
吉布楚贺听完原委,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位瓜尔佳氏的九福晋,怕真的是跟合欢一样,也是来自未来的女子。
八阿哥和九阿哥年纪相当,差不多前后脚成婚。自然而然地,八福晋与九福晋前两年也偶有往来。他们还未分家时住在宫里,更是经常在翊坤宫碰头。
巧的是,两对夫妇成婚久了,都没有传出喜讯,老八和老九府上也只有一位嫡福晋。
过了两年,宫里难免上心,不是关心两位福晋身体好不好,便是旁敲侧击,暗示他们该开枝散叶了。
八福晋倒霉一些,因为她和八阿哥更年长,也早成婚数月,顶在老九夫妇前面首当其冲。
宫里一碗水端不平,日子长了,妯娌们的心里就有了疙瘩。
后来康熙跟前有个得力的宫女郎氏,在御前侍奉了四五年,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刚巧其父郎图在甘肃臬司,协助巡抚办下一桩钱粮案,办得很漂亮。康熙奖赏臣工,顺便把人家的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安排了。
八阿哥一直在南书房行走,也常常在御前露脸,最早听见风声。他跟郎氏也见过,四目相对,都不敢说心里无意。
他以为康熙给自己指人的可能性大些,甚至八字已经有了一撇,回头也不忘与八福晋兜个底。
而八福晋虽然出身落魄了些,只剩下一个金光灿灿的壳子,但她到底出身王府。安亲王是个大气的人,八福晋自小受过闺秀式的教育,也不是容不得人的性子,因此也不曾排斥过给八阿哥纳妾。
不过他们夫妻感情好,成婚还没几年,实属没有必要。
就算真的要添丁,她也希望妾室都是些懂规矩知进退的,事事以她马首是瞻最好,这样她的日子也能舒心些。
万岁要赐人,他家只有谢恩的份儿。不过旨意到底还没下来,八福晋想先探探这个郎氏是怎样的脾性,对不对路。郎氏是御前的人,万一又是个爱掐尖儿的,岂不事事都要压她一头?
谁晓得九福晋比她还热心,甫一听闻郎氏之名,便拍了胸脯大包大揽,不惜动用太子妃的关系,也要帮她问个清楚。
在这件事上,九福晋忙前忙后,比谁都积极,八福晋拦也拦不住,十分后悔让她知道。
不出半月,圣旨下来,郎氏被康熙指给了九阿哥做侧福晋,与历史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