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吉祥如意(64)
那三个女人里,有两个是府上的丫鬟打扮,还有一个妇人年纪大些,穿着却很体面,看不出身份。
她们也瞧见八福晋了,那妇人正了正神色,抬脚就要来,却还是被丫鬟给拖住了。
八福晋瞥了一眼,笑意立刻淡了,二话不说便走。
吉布楚贺也不多问,跟着她走到内院。不一会儿,八福晋的大丫鬟沉杏禀道:
“福晋,老王府那儿今天派了人来送帖子,说什么都要给您请个安。底下的人也不知道您今天带玉格格逛园子,这才撞上了。不过您放心,奴婢已经将人打发回去了。”
“嗯,你有分寸就行。”八福晋显然不如刚才有兴致,摆摆手挥退了沉杏。
吉布楚贺一听与老安亲王府有关,也就明白了。
安亲王一系的关系十分复杂,全都归咎于老安亲王太能生。
他一共生了五十多个子女,长大成年的也有二十几个。八福晋的母亲就是安亲王的七格格,不过很早就不在了,安亲王也过世许多年了。
承袭了他的爵位的是安郡王玛尔珲,但马尔珲非但没有因为八福晋的姻亲关系站到八阿哥身后,反而被索额图收编进了太/子/党。
“明人不说暗话。妹妹,我这回有件事,一定要你帮忙。”
八福晋看向吉布楚贺,她现在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但是明亮的眸子里不乏一股韧劲。
吉布楚贺点点头:“姐姐但说无妨。”
八福晋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外租安亲王家。她的舅舅多,舅母更多,各怀心思的表兄弟姐妹也不少。
她在安亲王府滚打摸爬长到豆蔻之年,终于练得一身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本事,嫁了八阿哥之后才有些收敛身上的刺儿。
八福晋与吉布楚贺一向交好,也是因为她俩都小小年纪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成长经历相似,难免有些惺惺相惜。二人也就这样成了交心的姐妹,许多话都能敞开说。
沉杏端上来一只红泥小炉并一壶花茶放在石桌上,又和其他丫鬟将亭子外悬挂的纱帘垂下挡风遮阳,带着人一并退了出去,远远候着。
八福晋抿了口茶,也就敞开说了:“明年大选,我外家有不少姑娘都在列的,都是舅母们的意思,一个两个都打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我知道,我们八爷府刚落成,总要添几双筷子增增人气的。但我是女主人,要进什么人,也要我说了算!”
“姐姐这是要……”吉布楚贺好像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对,”八福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我要给胤禩纳妾。”
吉布楚贺垂下眼,多少有些讶异。
她和八福晋之间闲聊的多,互相帮过的忙也不少,可是八福晋前世从未因后院的事犯过愁,更别提为这些找她帮忙了。
八福晋道:“听说最近又不少夫人福晋的给太后老人家请安,不知你可见着了?你性子好,看人也不会差的,所以呀,我想着若你能跟我通口气儿就最好了。”
临近选秀,命妇们在宫里进进出出,有门路的自然都要来太后跟前露露脸,为了家里应选秀女的小姑奶奶们四处钻营。
下一届有头有脸的待选秀女们陆续浮出水面,吉布楚贺年年在宁寿宫走马观花,今年自是也不例外。
“见是见了这么一两个,可是姐姐真这么着急?”
吉布楚贺拿不准了。
前世,因八阿哥子嗣不旺,妾室也不多,常常有人猜疑八福晋是个妒妇。但是另一方面,他夫妻二人感情浓厚,确实从来没听说八福晋要主动给八阿哥纳妾的。
岂料八福晋闪出一个凌厉的眼神,道:“这都是早晚的事儿,不如借着这次机会,早点让我把这妒妇的帽子给脱了!”
说着,她不禁握住吉布楚贺的手,激动道:“我也想自己相看的,甚至还跟胤禩商量过。可不好弄得太过明显,也不知道人怎么样,免得又跟上次一样……”
这是哪一出?上次又是什么事?
吉布楚贺静静地听着她说,眼睛微微转动几下,竭力搜刮着前世的记忆,不敢接话。
然而想了半天也无果,吉布楚贺只好说道:“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可姐姐要是驳了王府几个福晋的面子,怕是也对你的名声不利。”
安亲王岳乐是顺治爷的堂兄弟,鞍前马后,兄弟二人十分亲厚。
顺治爷临终前,还提过要把皇位传给安亲王。就为这个,安亲王一直不受康熙的待见,更别提安郡王玛尔珲坚守在索党背后。
虽然王府是八福晋的娘家,可撇开儿时不快的经历不谈,八阿哥现在与大阿哥一派,瓜田李下,跟谁都交代不清楚。
索党越势大一分,康熙和太子的君臣关系越是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