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和路人甲(95)
为了证实这一点,奚慈拿起触感沁凉的面具。面具黑洞似的眼眶里仿佛藏着阴险的咒语,仿佛当她戴上这个面具,人和灵魂都会被牢牢捆住。
我在害怕什么?奚慈自问。
她在一种舍弃的无畏中戴上面具,沁凉的白玉很快变得和她的皮肤一样温暖,柔丝般与她的脸合为一体。
奚慈在面具下看着不安的白茶,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脱下面具,放回漆盒。
白茶说的对,这确实是她的脸,奚慈的看法因此产生转变。
送给某人一个按照她的容貌精心制作的白玉面具,似乎不能达到威胁和挑衅的目的,更像是在示好。李焕长在向她表达善意,只是品味令人不寒而栗。
平心而论,李焕长从没有过危及奚慈的行为,始终让她处在有惊无险的保护中。
奚慈很清楚:她的安宁,是李焕长给杜心慈的面子,而奚慈,还想利用李焕长和杜心慈的旧情救出沈蝶。这当然是铤而走险。
又是阑夜时,霍南廷才倦鸟返家。
霍南廷在首学里担任师长撰书的助手,可以自由出入史库,翻阅多年前的公文记录。京都城下遍地藏龙卧虎,频繁查证旧事容易引起各方的注意,霍南廷将外围粗略的部分交给覃明史和暗卫,敏感的人物则亲自落实。
贺知华已经跑了,线索只有简单的名册,想起这个,奚慈后悔没有多带几根眉黛。
她很珍惜每日最后的相处,把很多好吃的摆在霍南廷面前,问他有何发现?
“嗯,有。”
他叠着两臂撑在桌上,欣慰地说:“我查到和姑父一起去祟州平乱的人是康王,就是贺治华认为和宝藏有关的那次动乱。另外,齐王和贺知华指挥过两场战事,事后在责任划分上起过争执,他们之间有敌意。剩下的鲁王,宋王等人,和贺知华没有明显的来往。贺治华指认的人当中有齐王。”
奚慈道:“康王和齐王多大了?”
霍南廷道:“康王年纪大约五十,齐王还不到三十。”
奚慈道:“李焕长是个年轻人,不可能是康王,他也许不是这一切的策划者,只是个参与者?”
霍南廷道:“康王人在洛宁,齐王在吴州,他们需要操控其他的力量,才能在京中达成目的。”
奚慈认真一想,李焕长和某王已经得到沈蝶,贺知华没有死但又瞎又疯,多半也在他们手里,渝西侯府如他们所愿换了主人,虽然她对他们并不忠心。
总的来说,李焕长和某王应该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他们的接下来的目标会转移到宫中,所以,最急迫的事是找到沈蝶,李焕长和某王的身份可以先不管。
沈蝶在哪里?李焕长当然知道。
如果杜心慈的面子足够好用,可以从李焕长手里把沈蝶通融回来……如此美好的幻想让奚慈轻叹一口气。
霍南廷‘交待’完当日行程,奚慈给他看李焕长送来的大礼。
霍南廷同样不悦地皱着眉,可见人脸面具这种礼物真是很难得到赞赏。
霍南廷皱着眉,非常不高兴,李焕长的殷勤是对他的挑衅。送给女孩怪异的礼物,像扭曲的心在故意营造刺激,是羞辱不是善意,应该回以颜色。
“阿慈,我们需要更多帮手。”霍南廷离开面具的困扰,投入对李焕长的追击。
奚慈问:“你打算怎么做?”
霍南廷道:“覃明史告诉我,京里有个秘密组织,他们消息灵通,无所不能。我想把一些难办的事交给他们,覃明史说这些人都很敬重姑父,所以绝对能够信任。”
奚慈道:“‘无所不能’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覃明史一直远在祟州,怎么会知道京里的秘密组织?”
霍南廷道:“据说这个组织的领袖是祟州人,覃明史的父亲知道一点消息,覃明史这次来也是刻意寻找他们。”
奚慈问:“他找到了?”
霍南廷道:“算是吧。”
奚慈不懂秘密组织,但愿意信任覃明史,对祟州人也有好感。她知道这个复杂的局面对霍南廷是强硬的挑战,以简单的学子背景和准备充分的阴谋家较力,即使是老虎也需要添上翅膀,应该让他放手去做。
“请秘密组织帮忙需要很多钱吧?我的私房还要不要?”奚慈甜蜜地抿着嘴笑,夹起一个丸子送过去喂他。
霍南廷道:“真为难,我已经换过一回你的私房,这次该用什么换呢?”
奚慈道:“上次的悬赏没有人领,就不算,这回还是用你自己换。”
霍南廷道:“以身相许,你要的以身相许到底是什么意思?”
奚慈心里宛转一动,眼波向他轻轻飘过去,“恩,这么说呢,我忽然有点疑问,你的身体到底够不够格?你许给我的,值不值得那么高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