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和路人甲(94)
吃完猪肘就疯了,鬼才信。
阴谋的气息,让奚慈想到了早该想到的人:李焕长。
不能因为他安静,就认为他没有出手。
贺知华怎样或李焕长怎样,都不够让奚慈彻夜失眠。早晨,奚慈从舒适的沉睡中清醒,很快圆子也醒了,两眼惺忪地伸出短小的胳膊抱住她。
两个姑娘抱在一起说了会童言童语,然后在白茶和宜香的照顾下洗漱穿衣。
“人找到了吗?”奚慈问白茶。
白茶道:“三公子没叫人送消息来,多半是还没找到。”
奚慈道:“如果贺知华在城里咬了谁的脸,再被认出来,那可热闹了。”
白茶道:“阿慈你有没有想过,侯爷会被李焕长抓回去?”
奚慈叹道:“想过,我怀疑贺知华突然发疯,是李焕长对他做了什么。”
白茶担忧地抿抿嘴,没再给奚慈添烦。
早上忙完府里的琐事,奚慈带着宜香去外院探望受伤的护卫。可怜的护卫整张脸都裹着布条,眼睛里还有惊恐的影子。
慰问过护卫的伤情,奚慈请他认真回忆‘那个人’发疯前的情况,哪里觉得异常?
护卫说:昨天奚慈走后,那个人在床上睡了一觉,晚饭的胃口很好。天黑后他进去点灯,那个人叫他坐下来说话,他听三公子的吩咐不和他多话,就没理睬,出去把门锁好。
然后,他和另个护卫在走廊里闲聊,大概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听见那个人在里面发狂地一喊,紧接着门就破了,那个人力气大得要命,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他们在哪儿?接着打伤他们就跑了。
奚慈问:“他让你坐下陪他说话,他想说什么?”
护卫道:“他问我知不知道赵管事在哪儿?外面有没有府里的亲卫?我根本没理他。”
奚慈想:贺知华打听赵明兴和侯府亲卫,是在寻找能支援他的力量,如果贺知华已经准备好破门逃走,就不用多此一举。那么,他突然变得又疯又厉害是另有原因。
贺知华被关在没有窗户,大门紧锁的屋子里,只有护卫进出,很可能是谁在他的饭里放了有毒的东西。
让人发狂的毒?奚慈不禁失神。
李焕长到底在干什么?
无法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怀疑侯府里的每一个人,那样也会变疯。奚慈守着‘天若灭我也无妨’的坦然回到平章院,喝下一大碗樱花酪补上精神。
看看时辰,白茶和圆子就要散学回来了。
“宜香,”奚慈发现能干的小仆女不在屋里,扬声叫道。
宜香在庭院对面的大门边,从一个仆从手里接过一只漂亮的礼盒,听对方低语几句后,慢慢朝正厅走过来。
她步伐灵巧地绕过屏风,穿进屋子里,对奚慈微微礼道:“夫人,有位姓李的公子送这个礼盒给你。”
李……公子。这个耳生的搭配让奚慈一怔后才领悟到:是李焕长。她紧张地看着宜香手里的盒子,又有种莫名其妙的期待。
宜香无所知地将盒子放在奚慈手边,往后退一退。绘着牡丹和彩蝶的美丽漆盒大方地展示着自己,任何看到它的人都会相信:它盛载着很美好的心意。
奚慈沉住一口气,用纤柔的指尖提起小巧的锁扣。
盒子打开后,奚慈意外又厌恶地移开视线,片刻后才说服自己接受,开始研究这个奇怪的礼物。
☆、第六十九章
那张白玉面具像叶子一样轻薄,发出冷硬的清光,美丽,却寂寞又诡异。
面具躺在漆盒里的白绸上,像一张死去的脸在和奚慈对视。无法克制的厌恶感充漫奚慈的内心,她根本不想多看一眼,又不得不重视这份‘礼物’中包含的暗示。
这是什么意思?祝贺她还是充当了假面的沈蝶?抑或是对她的提醒:你仍是我手中的一张假面。
无疑,李焕长送出这份礼物时的心情十分自得而愉快,奚慈便想:我也绝不要因此心烦!这个面具玉质通透无暇,手工登峰造极,能卖不少钱,不就等于走在路上白捡的。
奚慈展开眉头,问宜香:“送礼的人有没有留下口信?”
“没有。”宜香答。
庭院里传来仆妇向圆子问好的声音,奚慈对宜香道:“你带小姐去吃樱花酪,让白茶进来。”
白茶坐在奚慈对面,初见面具时也忍耐着厌恶,后来竟盯着它入了神,迷惑地抬起头道:“阿慈,这个面具……这是你的脸?”
奚慈闻言心绪一变,将漆盒转过去再仔细看,面具上因厌恶而被忽视的轮廓和起伏忽然生动起来,有了确定的意义。
然而奚慈仍觉得它是个陌生的东西,奚慈不确定她看起来是不是那样的?白茶眼中的她,和奚慈眼中的自己可能并不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