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和路人甲(76)
私自离职是出格的行为,覃明史不可能全不在乎,渝西侯虽只担着祟州军领的虚衔,让他不快也是罪过。如果覃明史知道楼上的‘夫人’根本不是侯夫人,肯定会吓得肝胆俱裂。
马车到时,覃明史站在路边抱拳行礼,脸上的眉眼和嘴角笑成了满圆。
霍南廷问过奚慈的情况,让覃明史去向掌柜借副架板抬白茶上楼。覃明史边答应边挠头,怎么搞得好像……都不回去了?
奚慈很快赶来,和他们一起安顿好白茶,白茶的脚伤并不重,只是惊吓过度。
终于可以两人独处,霍南廷和奚慈在房里吃简单的早饭。
听说韦恩想用她引诱李焕长现身,奚慈才明白为何李焕长突然要带她走。假如韦恩的心有三窍,李焕长大概能数够百窍,这样韦恩也能死心了吧。
晨光照在窗上,亮晃晃的,让简朴的屋子有了温逸的祥和。奚慈偷偷看霍南廷,不禁感慨,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他这样安宁地相处。
她把配米粥吃的酱菜推到他眼前,小声道:“你袒护我,又要带走白茶,他们没有为难你吗?”
霍南廷道:“他们没有阻拦我,我告诉他们,以后你的事都由我负责。”
奚慈定定望着他,“那是什么意思?”
霍南廷全身气血一冲,嗓子有些发堵,脸也变得热乎乎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第五十六章
“阿慈,你为什么没答应三公子?”白茶小心翼翼地问。
“答应什么?”奚慈把剥好的橘子给她。
白茶道:“我听见三公子说会对你负责,你不懂他的意思吗?”
奚慈轻轻转开目光,笑着说:“三公子让我放下过去……我对过去没有不满意啊,要是没有过去,我就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了,那不是很吃亏?”
白茶失笑道:“他又不是那个意思,是让你放下负担,安心跟他走。阿慈,你对三公子明明有情,到底在顾虑什么呢?”
奚慈道:“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之前他都不愿意理我。假如这是一时冲动或者另有隐情呢?”
白茶道:“三公子不露面的时候你天天盼望他来,等他好不容易开口了,你又犹豫。其他的都别管,先抓住他再说啊。”
奚慈低着头道:“我要想一想。”
白茶不理解地望着她,“想什么?”
奚慈道:“三公子肯相信我,真心对我承诺,我也很高兴。可是对渝西侯和李焕长来说,我同时背叛了他们,他们会善罢甘休吗?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
白茶道:“三公子为了维护你,情愿得罪侯爷,你也不会离开他吧?就算遇到意外,你们也不会舍弃对方。”
“对,我不会辜负他的心意。”奚慈沉静地看着白茶,“建京并不是平安之地,如果你想和覃明史一起去祟州,你家人的事我会记在心里。”
白茶不满地说:“阿慈,你真小瞧我。”
奚慈道:“那好,以后我们不是主仆,是能互相依赖的朋友。”
白茶眼眶里一热,抿着嘴点点头。
霍南廷和覃明史出去半日,添了架新马车回来,还给奚慈请了一位名医。
说起来也奇怪,前些天奚慈怎么也治不好的风寒,昨日一场虚惊后竟然不知不觉地痊愈了,连大夫也找不出她有什么毛病,真是可喜可贺。
正午后太阳正好,奚慈想收拾东西,霍南廷把两架马车并排停在客店后头,自己则做了仆从,静静地等在边上听吩咐。
奚慈粗略看一遍霍南廷带出来的行李,值钱的东西和衣裳是白茶早准备好的,霍南廷拿起来也方便,没漏下什么要紧的。
她在一堆东西里看见了熟悉的绢布小包,把它拿出来打开,忍不住的笑意从小潭似的眼睛里跳出来。
霍南廷见她低头对着什么发笑,好奇地侧身一看,有点不好意思,摊开的绢布小包里成叠的画稿,是许多个深夜里他默默思想奚慈的‘物证’。
那时候,霍南廷常常为画出来的姑娘根本不像二姐而苦恼,其实他想画的也根本不是二姐啊。
“为什么偷偷画我?”奚慈可爱地仰着头,故意一脸糊涂地问。
“不是你让我画的吗?”霍南廷靠着马车,羞赧地望着别处,放低声音。
“噢,原来不是真心想画,是被逼的……”奚慈失望地撅着嘴,霍南廷刚想否认,听见她补充道:“怪不得画的好丑。”
霍南廷一愣,视线重新落到那些动人的小像上,歉疚地说:“是我的笔力不够,画不出你有多美。”
奚慈觉得有点头晕,脸热得不敢再看他,一点捉弄的心思被他无意的甜言蜜语轻松击败,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