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和路人甲(51)
手上有红痣的姑娘普天下不会只有阿姐,但这巧合让人吃惊。纤瘦貌美,手带红痣……听起来酷似阿姐的描述,让霍南廷对‘乞丐姑娘’更加好奇。
回到落脚的宅邸前,刚好一队兵士从门里匆忙地跑出来,霍南廷叫住领队的军士查问,得到的消息却是:夫人不见了!
☆、第三十八章
阿慈。
奚慈听见有人在叫她。睁开眼睛,黑暗中银光闪闪,相隔不远的地方有块模糊的白色。奚慈感觉不到身体和手脚,好像她是个漂浮的大脑。
“阿慈。”白亮的东西晃了晃,朝她挪过来。奚慈努力睁大眼睛,两个眼皮不知道为啥那么沉,累得她够呛。
“阿慈,你被她们灌醉了。”有只手扶在奚慈身上,让她感觉到了自己。
“醉了有什么关系……”奚慈的本能在反驳,不用经过脑子的同意,并且有点不高兴。这种黑漆漆的噩梦真不讨人喜欢。
似乎是对她厌恶黑漆漆的回应,那片晃悠的白光为她挡开黑暗。奚慈的鼻尖碰到凉而滑的丝绸,陌生的男声在她耳边悠闲,愉快地问:“阿慈,我来了,你是不是很想念我?”
浮波一样的字句从奚慈耳边轻轻飘走,她想挣开那只手,试探出自己的力气非常有限后闭上了眼睛。这是个很玄乎的梦,如果随便回答问题,可能会被幽灵吃掉。奚慈决定不再继续,就此结束。
“阿慈,”白光幽灵用手指摸摸她的脸,发出丧失耐心的叹息。奚慈满不在乎地沉入好眠,如果有什么能唤醒她渴睡的灵魂,大概只有某人嘴里的那声‘阿姐’。
“夫人!”
白茶一手托着帐帘,紧盯着奚慈沉静的睡颜,心思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
奚慈蹭蹭枕头,慢慢转个身睁开眼睛,乏力地闭上,再睁开。
“阿慈,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茶很快挂好帐帘,回到她眼前。
奚慈举起手搭在额头上,弱声道:“我喝多了对不对?夫人们的酒量都很好,我不该大意的。”
白茶着急地问:“阿慈,你说说看,昨天吃完酒席回来后,我转身去打水的功夫,你去哪儿了?”
奚慈找不到答案,“我去哪儿?”
“你不见了呀,”白茶的担心让她声音变高,“我回来的时候你没在屋里,也没人看见你出去,亲卫们找遍所有的地方,最后发现你就躺在床上。”
“我哪儿也没去啊,”奚慈费解地嘀咕,从上次爬错床的经验中受到启发,“也许我走错别的屋子,然后又回来了。”
白茶道:“怎么会?难道我连你躺在床上都看不见。”
奚慈坐起来,严肃地想了想后皱紧眉毛,“白茶,这间屋子可能有问题,昨天夜里我做了很奇怪的梦,有片会说话的白光一直在梦里缠着我。”
白茶最怕邪乎的事,赶紧催她:“阿慈快点起来,去跟侯爷说别多耽搁了,最好咱们吃过早午饭就走。”
奚慈听话地套上衣裳,回头问她:“阿三呢,他也到处找我吗?”
白茶道:“三公子可担心呢,我没见过他那么凶,变得又凶又急。”
奚慈不由微微笑。又凶又急的小孩,连白光幽灵遇到都会怕吧。
“哎,这是什么?”白茶忽然盯着奚慈的脑后,伸手从上面拿下来一个发夹。
细细的绞丝圈着沉红鲜艳的宝石,垫着两片微小的玉石叶子,以金为底,非常漂亮。
奚慈看着白茶手里的发夹。那不是她的东西,怎么会在她头上?
阿慈,阿慈,梦里的声音不清楚地在奚慈脑子里回响,让她一阵糊涂。难道不是梦?
“白茶,去叫三公子来。”奚慈急忙道。
“我没见过这个。”霍南廷摇头。
奚慈拿着发夹,复杂的心思让她看起来像个离魂的空壳。如果发夹不是霍南廷给她的,谁会叫她阿慈,还给她戴上发夹?
是李焕长,李焕长在这里!惊觉到真相,奚慈开始拼命回想那个梦,她什么都没看清。奚慈不懂李焕长这样做的目的,如果李焕长真的想念杜心慈,为什么不干脆带她走?
“二姐,”霍南廷奇怪地打量着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奚慈回神一怔,“昨天晚上的事我也不清楚。我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却让你们找了大半夜。”
霍南廷道:“二姐不害怕吗?你从大家眼前凭空消失了。”
“抱歉,阿三。”奚慈垂头。
“我害怕。”霍南廷慢慢地说:“以后我每晚守着你,这种事不可以再有第二次。”
奚慈看着绝无笑意的阿弟,突然被一种刚烈的力量烫弯了目光。
听到这桩怪里怪气的遭遇,渝西侯露出复仇的亢奋,决定在临岩多留两日。由兵士和衙卫组成的搜捕队像地鼠一样挖遍城里的角落,继续向城外挺进,衙署的牢房里关满各种各样的可疑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