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穿成花瓶后开始重操旧业(115)
“这样邪恶的东西,若是出世必将带来祸乱,是该立马毁掉了。”
她话语刚落,温博再也保持不了理智温柔的假面,大惊失色,仿佛头顶的天都要塌下来的崩溃表情,害怕到极点,瞳孔紧缩,嘴唇颤抖。
他不敢赌盒子会不会被真的毁掉的可能性!
“不要!”
柏一羞圣洁美丽到不可方物的脸庞带着悲悯的笑容,在他眼里却如恶魔般恐怖令人惊惧,她降临了包容一切的光芒笼罩他周身,似乎是要荡涤他身上所有罪孽的污浊。
“那就好好说说你的故事吧。”
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两人坐在了一块巨石上,蝉鸣阵阵,晚风渐息,潺潺的水声从耳边轻轻滑过,月儿彻底从层层叠叠的云层中挣脱出来,冒出了一个皎洁玉润的大圆盘高高挂在星星点点的夜空,静谧恬然。
听完温博的叙述,柏一羞莞尔,琥珀色的瞳孔带些无奈,仰望那轮静静的满月。
“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说谎吗?”
就算再怎么狡诈的人类,说谎的时候又怎么躲得过神的洞察?
他说得平静悠远,没有过度动情和情绪失控,也没有闪躲虚虚实实,语气肯定坚持,眼神真挚,一切的一切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可正就是这样,反而会让她觉得虚假。
温博扯起嘴角,心里盘算着他有多少把握能催眠这个女人,让她忘记今晚发生的所有,安然脱身,但以他多年的直觉来看,这女人是个他无法把控的狠角色,是所有安排好的轨迹中的意外。
相比于那狠辣阴毒的那位,这女人更让他从心底感到害怕,那是一种灵魂上的压制,她看似神圣,却更似鬼魅,轻易勘破人心,诡异到令人心生绝望的地步,让他根本生不起直视她说谎而不动声色的心思。
在那位面前,他尚且能带些小私心和它虚伪与蛇,但对她,他却根本无法做到。
盘算之后,温博终于放下了些小私心,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知道他无法抗衡。
“你能先告诉我你是谁吗?”
胆子还挺大,柏一羞瞥了他一眼,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来和她谈这种问题。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能看出来她不会伤害他。
“玄门局。”就先借用那个身份用一下吧。
显然,温博是知道玄门局的,他一听到这三个字,瞳孔微缩,却也没有过多意外的表情,看来这个答案也在他的猜测之中。
温博对玄门局不了解,但他从那位的口中听到过,它提起玄门局时总是咬牙切齿又轻蔑嘲讽,对他们恨之入骨又不放在眼里,实在古怪。他也仅限于知道玄门局是那位的敌人,专门对付妖魔鬼怪这些信息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脑子疯狂转动,权衡利弊。
他真的可以说出口吗?可他身上还有——
柏一羞伸手朝他脖子上一挥,温博瞬间感觉一种压迫感全都释放,浑身轻松了起来。
“禁制我帮你屏蔽了,你可以畅所欲言了,不用担心,我们的谈话不会被任何生物听到,当然,也包括死物。”
温博抬眸静静直视她,精致优雅的五官渐渐因为情绪失控而扭曲了,黝黑幽深的眼眸里有一簇火苗渐渐燃起,很快变成了灼烈的燎原烈火,摇曳的火舌能吞吐世间一切魑魅魍魉,那种被压抑许久的抑郁和愤怒,在角落里暗暗滋生的绝望呐喊嘶吼,终于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从业十多年来,他一直在资助几家福利院的孩子上学,他是不婚主义者,经常去福利院和小朋友们玩,将那些孩子视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在三年前,他在别的公司酒会上遇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也是从那个福利院出来的,她受资助时刚上高中,因为年龄大了,不好和他太过亲近,所以两人也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那小姑娘叫明晓夏,对这个资助她的好心人当亲哥哥一样看待,而她也想像大哥哥一样去赚很多很多钱去帮助福利院的小朋友。
她学习成绩不好,只考上个本市二本,出来也没什么好出路。可她长得好看,听说娱乐圈来钱快,正好被星探相中,稀里糊涂下就签下了合同。
那是明晓夏第一次来这样华丽的酒会,也是第一次穿这样美丽的礼服,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岛外的致命诱惑。
那天她被公司安排做一个商人的女伴,她挽着男人的手,做一个微笑的花瓶,灵动的眼珠咕噜咕噜转,好奇地看着周围新奇的世界,却不知道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世上隐藏着肮脏污浊的繁华,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