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穿成花瓶后开始重操旧业(101)
“说不定是我在录音呢……”
对面女人闻言,又炸毛了,用一种“你真是太阴险狡诈”的眼神瞅着柏一羞。
“你真录音了?”
“……没有。”算了,关爱一下小智障吧。
☆、chapter46
漫天的血色,破碎的尸体,粉碎的骨骼,掉落的眼珠,一地的血浆黄脓……
无数熟悉又陌生的古怪画面从舒宁琪眼前掠过。
衣冠楚楚的男人带着懦弱和卑劣,怯弱顺从的眼神原本在她眼里是温和老实,是她嫁给他安心的理由,现在却变成了隐藏的暴戾乖张,就着这个眼神将她拖入地狱,不得安宁善终;头发花白、眼尾上扬的老人张牙舞爪,嫌恶数落,上手打骂,变了,全变了,她记得,这个老人之前是如何的良善温和,结婚后就变了,她啊,在老人的哄骗下辞了工作,变成了任劳任怨的保姆、任由打骂的奴隶,甚至被视作生儿子的工具。
在生下女儿后伤了身体无法再怀孕后这境遇更是跌落了谷底。
她抱着不被期待降生的女儿瑟瑟发抖,祈求丈夫给她一点体贴和关怀,但丈夫在母亲的压迫下只能抱歉又害怕地躲在一旁目视着这一场场令她遍体鳞伤的暴行,那不是身体上的创伤,而是心灵的破洞,无法缝补,任由刺骨冷风灌入冰冻。
本该离婚的。
是的,本该带着女儿离开这个地狱。
可丈夫车祸瘫痪了,老人狰狞着脸朝她扑来,她瘫软在地上,知道这一切都是解不开的结,难缠的命运将她裹得紧紧的,不得挣脱,只能沉沦。
她活下来的勇气就是照顾怀胎十月的女儿,虽然小娃娃流着那个男人怯懦的血液,但她的可爱和温软让她还有着一丝人的情绪。
她没了工作,也没了出去的勇气。娘家劝她容忍、贤德,带着个瘫痪的男人至少还有个家,如果她选择离婚只会被世人唾弃,被骂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就连女儿也会生母的名声被压的喘不过气。
其实她不怕臭了名声,只是她知道那个疯婆子不会放过她女儿,没了孙子,女儿就是他们家唯一的香火,她争不过的,女儿在疯婆子底下也争不过的,被拧,被扯头发,被香烟烫,这都是常态。
她记得她第一次睁眼,第一次握拳,第一次嘬手指,第一次咿呀呀地笑……可爱的小生命是她唯一活下来的理由。
她麻木地活着,走着,干着活,眼底的光只为女儿软软暖暖地亮起,大多时候还是阴沉沉地灭着,风烛残年,摇摇欲坠。
后来啊,在她外出务工的时候女儿突发癫痫死了,老人不在家,丈夫瘫痪着,她回来平静地抱着女儿冰凉的尸体痴痴地笑了。
解脱了,也算是解脱了。
于是,坠楼,散架,死不瞑目。
全都该毁灭。
化作厉鬼,将老人和她儿子都吓死后兜兜转转困于此地。
楼房被拆除,重建新楼,明媚单纯的女人搬了进来,它的心早就在沉默和极致的压抑中变态了,克制不住将人类拆吃入腹的念头。这个微笑本就不该存在于世间,它这一生过的多么苦啊,多么累啊,连笑都是苦涩地扯着,为什么旁人却能露出幸福快乐的笑容呢?
柏一羞细眉紧皱,这鬼气,怎么突然暴动了起来?!
舒宁琪喉咙鼓胀了起来,好像里面塞了一个馒头大的东西咽不下去,气管被撑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胀度,喉咙里发出“桀桀”的干枯老妪声。她嘴角咧开到最大程度,直接撑到了耳际,嘴角的皮肤瞬间皲裂开来,露出斑驳血色的纹路。
高脚杯清脆的响声在一片沉默中响起,红色的液体流了满地,就像是鲜血铺满了洁白的画布,壮美邪恶交织。
舒宁琪手指蜷曲扭动,控制不住自己的关节,只能任由它扭曲变形,她形状怪异的手指紧紧掐着栏杆,小臂上青筋暴起,甚为可怖。
时机到了。
柏一羞轻笑。之前她给了舒宁琪一丝灵气保护她不受鬼怪侵害到生命,但这丝灵气也成了引出这狡猾鬼魂的导火线,给了它能量,也就充斥它的欲望。本来是想用这丝灵气做成的锁魂链将这只恶鬼捆绑带到她面前,既然现在正好碰上她了,也算它倒霉。
伺机而动的狩猎者饶有趣味地盯着她垂死挣扎的猎物,只等它膨胀到一定程度,给出致命一击。
它夺得了舒宁琪身体的掌控权!这生活在男人宠爱的女人啊,怎么能比它过得幸福呢?这样的贱人,就该像它一样,不,要比它更惨,掉落坠楼,全身粉碎,血浆四溢,死成一滩烂肉,那将是绝美的壮丽画面!